李书音脸色一冷正要开口,身边的人已垂首不卑不亢的反驳了韩皇后的话,“娘娘爱说笑,女子清名对于女子而言万分重要,纵然臣女与舜王世子有自小长大的情分,也当不得这样的玩笑,还望娘娘三思而言。”
被臣子的女儿这么一反驳,韩皇后的笑脸当场挂不住了。
眼角余光瞥到坐在龙椅之上的人,她本来想治罪的话锋一转,变成了“倒是个口齿伶俐的。”
扶广帝从韩皇后开口的时候,目光就一直落在韩皇后身上,回想刚才的一切,都是韩皇后带着节奏说话,扶广帝的眼神逐渐变冷。
转头看向李书音跟凌慕止的时候神色稍缓,“此事,朕会彻查,若是有心之人造谣,朕自当严惩不贷。”
“微臣(臣女)谢过皇上。”
扶广帝微微颔首。
目光再次落在“凌慕止”身上,“舜王在加急回来的奏报之中,有提及到你的婚事,不日他就会返京为你主婚,届时,舜王一脉的责任就该落到你的肩上了。”
扶广帝的话一出口,在座大臣的目光全数集中在“凌慕止”身上:他们知道圣上器重舜王一脉,却不曾想,连舜王世子也这么快就能得到重用。
可是舜王与舜王世子的关系向来紧张,圣上不会不知道,可是他还是这么说,是几个意思呢?
李书音努力模仿凌慕止的言行举止。
“是。”
不怪扶广帝这么说,毕竟,舜王与舜王世子父子之间形如仇人早已不是秘密。
可是一想到上一世凌慕止对凌璋奇怪又纠结的感情,李书音的心中且隐隐明白其中内情肯定不仅仅只是明面上看来这么简单。
明面上,扶广帝对凌慕止寄予厚望,看重舜王府至于更是有意让凌慕止子承父业。
然而,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舜王一脉对于扶广帝而言,都没有什么差别,都只是为他开拓疆土,巩固政权的棋子。
说舜王一脉是棋子已经是很委婉很好听的说法了。
说难听些,舜王一脉,在扶广帝眼中,不过是家犬一般的存在。
他要舜王府去哪,舜王府就得乖乖听话,不能有所质疑,舜王父子之间更不能有常人有的温情——在扶广帝眼里,他们只是楚氏皇族豢养的狗,工具。
狗,又怎么能把爱跟忠诚给主人以外的东西呢?
即使那份爱跟忠诚,是给自己的后代也不可以。
所以这些年,舜王府看上去手握重兵,风光无比,可是凌慕止父子两人之间却一直像拧了死结一样。
父子二人不能说没有感情,毕竟上一世舜王为了让凌慕止逃出生天甘愿赴死。
可如果说父子两人有什么感情,那种恨不得对方去死的架势却又不像装出来的...
思忖之间,一道冷光从李书音眼前划过。
李书音后背瞬间汗毛倒竖。
刺杀!!
上一世也是在这个时候,遇到刺杀。
然后...
没来得及让李书音细想上一世的细节,人群之中已经发生了骚乱。
惨叫声此起彼伏。
李书音本能的拉起了在一旁跪着的人。
而她身边的人也似乎早有察觉,反手抓住她的手,“此次刺杀是针对我来,你...”
没等对方说完,李书音就打断了他,“现在我才是‘凌慕止’,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老娘在说话,你凑什么热闹?”
话落,一名挥刀的黑衣刺客已被“凌慕止”身手利落的踹飞到一边去。
看着源源不断从暗处涌来的黑衣人,李书音放弃了把凌慕止丢在一边的打算,将他拉到身后。
“算了,现在你躲也躲不开,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