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景升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

那边厢李书音要死不活地半趴在案几之上。

在觉察到凌慕止的目光以后，李书音伸手扶额，朝他摆了摆手，大概意思是：有事情你跟景升去谈。

死活不敢再多看他几眼。

凌慕止闭眼深呼吸又平静了下来，再深呼吸。

终于在自己认为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才看向景升，“你都知道了？”

就是这熟悉的语调语气！！！

景升立马激动得用力点头，“爷，属下已经知道了，不仅属下知道，连景坤都知道了。”

景坤？

蓦然想起景坤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回来复命，凌慕止恍然——难怪李书音是这幅模样。

上一世，若说他的身边有什么人可以“镇住”李书音，景坤绝对是一个重量级的人物。

毕竟，李书音初时到舜王府，那叫一个桀骜不驯。

后来还是被景坤“以下犯上”，才有所收敛。

也是因为对李书音“以下犯上”动了武，景坤才不得不遁走在军营历练以平息镇国公的怒气...

就在凌慕止遥想上一世之时，景升已经三言两语把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都跟凌慕止讲完了。

“所以...”

凌慕止的目光再次落在李书音身上，这时他才发现，李书音的右手还缠着绷带。

目光变冷了几分，“你们这是......动手了？”

还未等景升有所反应，李书音就已经立刻开口辩解了，“这真不能全怪我，我也只是自保而已。

若是不把事情告诉你那两个手下，只怕我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想起今晚自己对李书音的无礼，景升颇为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不定。

在“李家小姐”颇为威严的目光注视下，他才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其实前几天，属下就已经在怀疑‘世子爷’您不是‘世子爷’了，毕竟，世子爷的生活习惯虽说很努力地在与您的日常作息贴近，可总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属下不敢确定。

直到今晚，您居然伸手碰了小白。

属下才可以百分百确定，‘世子爷’根本就不是‘世子爷’，后来...我们动了手。

惊动了景坤，世子爷...不对，李小姐看到景坤上前，还未来得及出手，她就让属下与她一同前来找您了。”

景升到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连看向凌慕止的勇气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镇国公府小姐”的语气神态与自家主子一模一样，打死景升也不敢相信，真的会发生“换馅”这种诡异的事情。

凌慕止全程都在耐心听景升的汇报，却没有急着向景升解释。

“你先出去，我有事情要跟李小姐说。”

他的吩咐是向景升说的，目光没有离开过自己的那张脸。

虽觉得匪夷所思，可感觉到了自家主子并不想跟自己透露太多，景升纵然再多担心，最终也只能低头小声应是。

而后翻身出了窗。

直到房内只剩自己以及凌慕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