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止再次开口。

李书音却不为所动，把话题转移到另外一个事情上，“对了，凌慕止，你...有印象我们是怎么死的吗？”

许是李书音的问题太过于可笑，凌慕止的眼底多了几分不耐烦，“还能怎么死，还不是...”

话到一半，他自己噎住了，眼眸微微瞪大，似乎很难以置信。

刚回来那会，明明那种切肤之痛还如此明显...

现在才过了多久...

竟然...

他竟然连自己的死因都不记得了...

不对，李书音刚才问他，难道她也是？

想到这里，他猛然抬眸看向李书音。

后者脸色凝重的点头，直言道，“我也开始印象模糊了，明明刚回来那会，我还很恨韩皇后跟孟云昌，可是现在才过了多久...”

她现在那种恨意随着记忆模糊而开始变得不清晰...

这不是好迹象...

“你有什么看法？”

身前传来了凌慕止的声音。

李书音摇头，“其他看法倒是没有，只是，我在想...”

“想什么？”

“我在想，有没有可能，在我们重生回来以后，从接受赐婚开始，很多事情都在随着我们办事发生的改变，连带把上一世的轨迹也改了？”

重生回来修改上一世的轨迹？

凌慕止好不容易舒展开来的眉峰再次皱成一团，“这又是什么谬论？”

“若是认为我这是谬论，你就当我没说好了。”李书音不欲与凌慕止争辩。

因为，对于上一世的事情模糊，她也就今天才发现。

之前没什么感觉，可是今晚无意之间在左内门附近看到了领着巡视兵路过的孟云昌时，她竟发现自己对于孟云昌居然可以毫无波澜...

明明上一世，在他抓住她与伤重的凌慕止以后，她的心情是那么的绝望。

重生回来的那一晚，她对孟云昌那种死生不复相见的恨意几乎要摧毁她所有的自制力。

如果当时她不是在凌慕止的身体里，解决刺杀一事比起立刻找孟云昌算账要重要，只怕她早已提剑上去刺孟云昌几剑...

再之后，她就很少看到孟云昌了。

直至今晚，重新看到孟云昌，她的心弦竟然平静得如同结冰的湖面，又冷又硬...

心烦意乱。

她干脆一头栽倒在凌慕止铺好的“床”上。

凌慕止一把将她拉了起来，“你做什么？”

“睡觉。”

李书音甩开他的手重新躺回榻上。

凌慕止的身体身形颀长清越，躺在那么一方小小的榻上，再配上李书音那死皮赖脸的动作神态，看上去，莫名的突兀滑稽。

看得凌慕止本人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我说，起来。”

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看他似乎真的生气，李书音“切”了一声，无趣地摸了摸鼻子坐了起来，“我说你这人，对待朋友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为何要对你有意思？”凌慕止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