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他的话是完全拿捏了鳌伟的死穴。
鳌伟贪恋权势,同样也爱惜自己的身体。
否则,枕在两军交战的时候,他也就不会随意寻理由守大营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鳌伟等人只是欺负他对于领兵没有经验,打算给他一个下马威。
没想到,他竟然还与上京那一边有通信。
那么,所有事情串联起来,似乎又变得合理了——
从一开始逼迫凌慕止出战的时候,鳌伟就已经打定了算盘跟主意,只要凌慕止出战,他的计划就算是成功了八成。
不管凌慕止能不能回来,只要凌慕止不在,舜王军的兵力就算是崩掉了八成,剩下的两成兵力,也很快就会被蚕食完毕。
到时候凌璋一来,他再反水,凌璋的“战死”也会变得顺理成章...
可惜他千算万算,算漏了当今圣上会把孟云昌从上京派遣过来。
更加算漏了,上战场的,并非真正的“凌慕止”。
随着凌慕止取出银针冷眼靠近,鳌伟满脸满不在乎。
他就不信,这一根小小的银针,可以给他带来什么伤...
“等...等到,我...我说,我说...”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凌慕止就已经手起针落,刺进了他右手手肘关节位置的一个穴位。
剧烈的疼痛透过穴位无尽地向他的身体各处延伸,让他觉得,即使是硬生生把他的手臂拧断也不外如是...
不过只是片刻,凌慕止已经在他的右手整条手臂刺入了三四根银针。
这种无限叠加的剧痛,比生生把他的手臂拧断还要痛苦...
眼看凌慕止的目标放在他的左臂之上,鳌伟后背一凉,结结巴巴地求饶...
“求您...不要再刺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凌慕止看了孟云昌一眼。
后者对他微微颔首。
他才轻轻翻手,银针又不知去向。
而在这个当口,孟云昌已经完成了封住鳌伟武功的举动。
相较于他被暂时封住的武功,此时此刻,鳌伟更加担心他那藏在手臂之中的银针。
“我...我的手...”
“在你把事情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之前,银针就别想着撤出来了。”
孟云昌说着,又以食指与拇指圈成一个半圆放在唇边。
尖锐的哨声响起,几名训练有素的士兵立刻快步走来。
待到鳌伟被押下后。
凌慕止叫住了即将抬步离开的孟云昌。
“将军打算如何做?”
“用凌慕止做饵。”想也不想,孟云昌直接开口,“单单只有鳌伟一人,他不敢这般猖狂。”
“不行。”想也不想,凌慕止直接拒绝,“她的伤势还未十分沉重,若是再有什么风吹草动,她根本经不起折腾。”
孟云昌倒是不以为意,“身为武将之子,临阵脱逃是大忌,我是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我相信她不是这样的人。”
没等孟云昌把话说完,凌慕止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来到这里这么久,难道除了我的提醒以外,将军就没发现其他可疑的地方吗?”
对上凌慕止凌厉的眼神,孟云昌一噎。
“事急从权,相比于他有没有临阵逃脱的真相,如今我们更加应该要做的是要把在军中的奸细揪出来,否则...”
“否则我们的军心肯定会因为收留了凌世子而涣散,是吗?”凌慕止再次把孟云昌的话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