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昌知道李书音完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心里不免冷笑：果真是没脑子的蠢货。

在这种情况之下，与他连最基本的沟通都做不了，难道以后还能与她在精神上有所契合？

“世子如今还有事情要忙，孟将军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就请回吧。”

眼看李书音板着脸在“送客”，孟云昌也没有再做纠缠。

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凌慕止的营帐，开口说了一句，“回头麻烦李小姐帮忙转告一下，孟某今日来寻他是想要与他沟通一下关于舜王爷私自离开上京的事情。”

“我会转告的。”

事关舜王府，李书音也不可能忽视。

凌慕止与凌璋父子在帐中交谈了许久。

一直到未时，凌璋才阴沉着脸离开了凌慕止的营帐。

看他余怒未消的模样，看样子父子两人是大吵了一场了。

李书音一直在外等着，看到凌璋离开本想要叫住他，却被凌慕止先开口叫住了自己。

“李书音，进来。”

手里还捧着简陋的饭菜，被凌慕止隐含着怒意的语气一唤，她差点把饭菜都打翻了。

“来了来了，你这人...你怎么了？”

本来还打算进帐跟凌慕止抱怨他的语气太过严厉。

在看到凌慕止满眼疲惫以后，李书音到嘴边抱怨的话立刻全数咽了回去。

将饭菜放下后，走到他的身边。

“你怎么了？”

凌慕止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拉到了怀里紧紧抱着。

“李书音。”

“我在。”

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很低落，李书音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还是说，跟父亲没有谈好？”

凌慕止埋首在她的颈窝，汲取着她身上那一股清淡的药香气息，低声开口道，“父亲此次离京，是私自离京，他连回去的罪名都给自己想好了，甚至，还想要在自己被定罪的之前，将柳柔母子也解决掉。”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诉说着旁人的事情。

可是李书音知道，凌慕止越是这样平静，背后越是山雨欲来。

舜王这样，明显就已经是做好了决定，用整个舜王府，换凌慕止平安。

可是，舜王又怎么会明白，圣上要的，并不是舜王府的覆灭，而是舜王府对他毫无理由的忠诚。

哪怕是忠诚于自己的家人伴侣也不可以。

果不其然，在李书音这个想法才冒出头的时候，凌慕止就继续开口了，“圣上要的，不是舜王府覆灭，要的，只是像狗一样忠诚的舜王府，乱世可以平乱，盛世可以顶罪的舜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