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朝廷在战与和方面出现分歧。
以余天正为首的文臣清流一派主张和议,而以朱旺为首的年轻将官们却极力主战。
这其中真正的意图,唐帝又岂会不知。
这些年来,韩国舅把持着户部,如今国库空虚,朝廷一旦要打仗,还得靠韩国舅提拔的人去筹集银子。
而带兵打仗的人,自然就绕不开韩德胜。
叹息一声,唐帝批着长袍缓缓踱步到了朱漆大门前,仰望着京都的夜空。
已是深夜,除了权贵子弟们热衷的‘娱乐’场所仍然灯火通明外,京都大部分的街道都冷清了下来。
这让原本就肃穆庄严的皇宫变得更加清冷起来。
冷冷看了一会儿远处的夜空,唐帝回身看向海德旺问道:
“海大伴,你说朕……真能担负起这大唐江山吗?”
海德旺讪讪一笑,哪里敢正面回答,只得沉默应对。
唐帝也知道与这个朝夕相伴的,却又名分悬殊的老奴聊不出什么结果。
转而又问道:“太后怎么样了?”
海德旺听闻,面色十分黯然,摇了摇头,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唐帝沉默了片刻,刚想要说点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从外闯了进来,气喘吁吁的禀报道:
“皇上,慈宁殿来了消息,太后病危!!!”
唐帝听闻脸色大变,可很快又强压着内心的翻涌,沉沉说道:
“海大伴,摆驾慈宁殿。”
……
……
武安侯府。
屋子外夜色深深,寒气袭人。
而屋子里却是充满了暖意。
此时王潜正端坐上首位,楚宁则是落座下首位。
两人当中是一张矮腿小方桌,各自旁边都摆着个火炉子,正燃烧着寸长的兽金炭。
熊熊的炭火里透着青光,没有一丝烟,还隐隐溢满着一股松枝的清香味。
王潜毕竟是京都贵族,自然不愿意用平常老百姓用的炭,甚至连银屑炭都是不用的。
可这样的兽金炭,也并不是京都贵族都能使用得上的。
楚宁没有像王潜那样跪坐在桌前,而是盘腿坐着。
说真的,这古代的跪坐姿势,还真是很不习惯。
不多时,阿布领着一个家丁端着个大盆走了进来,随后摆在桌上。
楚宁瞧了一眼,满满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水盆羊肉,和一壶酒。
天气严寒,喝两口暖暖身子还不错!
今晚宴席上啥也没吃着,这时候还真有些饿了。
“来吧!动筷子!”
王潜招呼一声,楚宁也不再客气,旋即拿起筷子,便抄起一片厚厚的羊肉。
正要吃,却发现阿布的喉结涌动了一下。
楚宁会意,笑道:“来,阿布,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