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看到李云龙用枪抵着秦峰的脑袋,吓的脸色煞白,手忙脚乱的拉住李云龙握枪的手,颤抖的声音劝道:“老李,消消气,把枪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张大彪和魏和尚也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原地急的直转圈,生怕在气头上的李云龙真的一枪崩了秦峰。
埋伏在两侧山头上的一营和战狼营的战士,也不由得在心底为秦峰捏了一把冷汗。
“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不是明摆着吗?”
李云龙一直对秦峰寄予厚望,明面上他们是上下级,私下里,他甚至把秦峰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看待,但凡秦峰提出要求,只要在他李云龙能力范围之内的,在难他也满足秦峰。
李云龙知道秦峰主意正,不喜欢约束,甚至允许他带兵独自发展,放眼整个晋西北,哪一个团长能做到他这个地步?
可秦峰这次真的太让他失望了,在伏击鬼子的战场上,竟然带着手下的战狼营打起了野兔,毫无组织性和纪律性,真当这里是他秦峰打猎的后花园了?
李云龙怒目圆瞪,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秦峰。
老话说的好,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艮揪揪,在李云龙看来,秦峰就是欠揍。
不虑于微,始成大患;不防于小,终亏大德,这还在他李云龙眼皮子底下,秦峰就敢打野兔,这要是在他李云龙看不到的地方,秦峰那还了得?
李云龙铁青着一张脸,下定决心要整治一下公然违反军纪的秦峰。
李云龙一把挣脱赵刚的束缚,整个人宛如一只发怒的雄狮,“老赵,你松开我,今天谁劝都不好使,我必须好好治一治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
说话间,李云龙将驳壳枪再次抵在秦峰的脑袋上,霎时间,空气如泼了浆糊,粘稠沉闷,一营和战狼营的兄弟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整个断头谷,唯有秦峰不卑不亢打的站在原地,好似被人用枪抵住脑袋的人不是他一样,甚至还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峰的身上。
赵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团长独断专行,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断定我有罪,这难道还不可笑吗?”秦峰目光澄澈清明看向赵刚,平静的问道。
“你小子违反军纪还有理了?”李云龙被秦峰都给气笑了,他知道秦峰一向巧舌如簧,但没想到这家伙睁着眼睛和自己说瞎话,一把将手里的死兔子扔到秦峰的身前,“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云龙怒极反笑,哂笑一声,“别告诉我说你抓野兔是为了打鬼子!”
李云龙本意是要嘲讽秦峰,岂料秦峰却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笑的露出一口小米牙,“不愧是团长,一猜就中。”“没错,我抓兔子就是为了打鬼子。”
死一般的沉寂,持续数秒。
秦峰可真是狗咬秤砣,好硬的一张嘴。
李云龙忽然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疾不徐道:“秦峰,你小子既然死鸭子嘴硬,那我就成全你,你倒是和我好好说道说道,你打算怎么用野兔打鬼子!”
“你今天要是给老子说不出一个子午卯酉,我要了你的命!”
李云龙的话,像尖刀慢动作地剐肉,一字一句冷而锐利。
老话说的好,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李云龙可以原谅秦峰犯错,但绝不原谅他死不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