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选择放下望都的一切远走岭南，必定早已做好了部署，他在三大营留了一个王照，锦衣卫中又与谢承交好。

他在望都的根基依旧存在，只是藏匿于暗涌之下。

赵清珵本以为他与李聿解释了这许多，李聿能都轻松一些，可他一眼瞧过去，李聿的脸色好似更加阴沉了。

坐在那一言不发，马车在泥浆中滚过，李聿侧头，没有看赵清珵。

两人相识至今，李聿一个神情转变，赵

清珵就知道他是高兴还是阴郁，他好奇地问道：“怎么，你是觉得有何不妥吗？”

他本以为李聿是觉得他选择去岭南过于仓促，布局不够缜密，他还继续解释道：“聿奴，如今时机正好，皇后掌握司礼监，风头正盛，我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想去岭南，皇后才会轻易放人，若是再过一阵子，待皇后反应过来，她就该动手铲除我，而不是把我放走了。”

且赵昀不愿意去茂都，赵清珵站出来替他去茂都修建帝陵，赵昀甩了一个烂摊子出来，帮赵清珵周旋封地的事也情有可原，一场交易，赵昀何乐而不为。

“李聿，这是最好的时机，如果错过，就不知道何时能够离开望都了。”

李聿自然知道如今时机正好，他只是气恼，赵清珵想去岭南，想要封地自治，他想做的事情里面，却没有一个自己。

“润鹤，那我呢？”李聿抬头，语气郁闷，“你要去岭南，要去做自由自在的岭南王，那我呢？你把我一个人留在了望都。”李聿好委屈，一双黢黑的双眸满是不满，“润鹤，你把我放在了哪里？”

“我将你放在心尖尖上，从辽东来

到望都，没有一刻忘记过你，可你呢？润鹤，你没有心！”李聿控诉着赵清珵的决绝与果断。

他成了一个心中只有情肠的蠢货，只要赵清珵最理智，最聪明，最会谋划与算计。

李聿甘拜下风。

说完，他转身，面无表情地下了马场，找到后方的撕风，翻身上马，超远方驰骋而去。

石斛一头雾水，他往马车里头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您这是……与我家公子吵架了？”

赵清珵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头疼。

行程过半，茂都就在眼前，李聿还是不肯搭理赵清珵，自从那日在马车内李聿红着眼眶说过一句‘润鹤，你没有心’之后，他就再也不肯和赵清珵说话了。

独自一人骑马，走在车队的最前方。

入了夜，也是一个人在驿站中寻一间屋子睡下。

赵清珵习惯了李聿围在边上嘘寒问暖，一下子边上冷冷清清的，他只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明明该睡下了，可他总觉得少了什么，往人堆里一看，原本应该过来问他一路上累不累，要不要早点休息的人早就没了人影。

赵清珵叹了口气，小狼崽子生气了，他该怎么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