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
赵清珵话还没说完,李聿就接过来了话头,“今夜棠伯府上也扎了花灯,到时候咱们用了饭,便去后花园里头赏花灯,出来就别想了,入了夜风大,你昨夜才发了高热,我再带你出门,棠伯该举着扫帚在后头打我了。”
听着这话,赵清珵闷闷不乐了一路。
回府的时候也不怎么搭理人,自顾自就去了南客轩逗孔雀。
棠伯跟在后头,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出门前不是还好好的么,谁惹侯爷
了?”
李聿摸着鼻尖,将方才与赵清珵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推着棠伯往外走,“侯爷这是没得出去玩,在屋子里头闹脾气呢,别理他,小孩似的,越活越难哄了。”
这两人的事棠伯懒得插手,他只是瞪了一眼李聿,“看吧,昨日硬要拉着侯爷出城跑马,侯爷金尊玉贵,又不是您大老粗似的。”
“是是是,我是大老粗,我是咱们府上的大老粗。”李聿两头落不着好,摸着脑袋嘀咕:“你这个老头,现在是只帮着润鹤了。”
“没良心。”
哗啦一声,书房门后出现了一张冷冷清清的脸。
赵清珵面无表情地扫了李聿一眼,“进来下棋。”
在人后嘀咕,人前李聿老实的不行,听着赵清珵这话便立马抬脚进去了,毫无骨气。
棠伯笑着摇了摇头,他站在院子中,抬头看向那一轮逐渐引入山头的太阳,远山白雪覆盖,青山白头,金色的霞光渐渐暗淡,棠伯搓了搓手,往后厨走去,开始准备今夜的晚饭。
中午在东宫的那一顿是算计和笑话,晚上回了家的才是阖家欢乐。
于勐和赵梦闻着香味拎着两壶酒上门,酒香馥郁,
只可惜,赵清珵连尝一筷子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眼巴巴地瞧着其他人推杯换盏。
望着摆在眼前的鸡汤,好没滋味。
“对了,今日我与润安去东宫赴宴,席间见着了一个叫做、叫做安晋的人,同莲,你们御史台可对此人有印象?”
赵梦对安晋没影响,但一提起他,于勐倒是立马反应过来了。
“安晋是工部侍郎,行宫修葺和建造三清阁全都是他一手操办的,彻查工部的时候他还来回话了,不过此人性格唯诺,问了好几回,都是差不多的说辞。”
赵清珵想起今日在东宫见到安晋时候的样子,低眉顺眼,连个管家都能随意训斥他,看来他这个三品大员做的实在没有什么威望。
“可曾查出他什么来?”
于勐摇了摇头,“刑部的人问过几回话,我听说没问出什么,户部无法插手刑部和锦衣卫办案,工部有问题的账目移交给刑部和锦衣卫后,下官便是有心无力了。”
北周律法严明,六部各司其职,于勐人在户部,在金銮殿上联手赵梦将工部的问题捅出来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再往下,审查办案,缉拿要员,于勐无权、也无法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