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都是鞑靼人,你们想要出城,那就是去送死!”李茵站在城门口声嘶力竭,她和数十名守着城门口的护卫都要被人流冲散了,嘈杂下不知谁啐了李茵一口,高怒声怒骂:“当年麟王打到风阙关,咱们辽东就死了许多人,今时今日鞑靼人打了过来,咱们哪里还有活路!你们李家无能,连一个风阙关都受不住,不把我们百姓的命当
回事,那我们就自己逃出去!我们往望都逃啊!望都有皇帝,肯定不会出事的!”
李茵被骂了个狗血喷头,还有人往她身上砸石头,护卫既要护着李茵,又要用身体建出一道人墙。
李茵脾气火爆,可在这个时候,她却知道怒火无用。
她深呼吸一口气,忍受着百姓的唾骂,一字一句坚毅开口:“此时此刻,我的母亲正在前线率军作战,我的大姐正在死守城门,小妹就在南门口,倘若鞑靼人攻进晋城,那也只会是因为我们李家人都死绝了!各位,我们李家镇守辽东百年,今日鞑靼跨过风阙关兵临城下的确是我们李家的疏忽,还请各位相信我们,只要李家有一个人还活着,鞑靼人的铁蹄就她不过晋城大门!”
李茵话音才落,站在南门上的李荔一声怒吼,“李茵,开城门,我要出城杀敌去了!”
城墙上源源不断的鞑靼人往上攀爬,李荔望着密密麻麻的人影,只觉得像是黑色的潮水不断朝她涌来,头皮发麻。
“开城门——”
沉重的吱呀声揭开了惨烈的序幕。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李敏和李荔两母女同时杀出了城门,一条护城河围住了晋城,在今日,这条护城河也成为了冰原下的修罗场。
手持鹰棍的李敏打头阵,冰原上马蹄打滑,他们便放弃了骑兵作战,鞑靼的盔甲坚硬,但与此同时给他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笨拙,近身作战的优势便显现了出来。
李敏的身姿灵活,鹰
棍比起她的灵活强更加轻便,尖锐纤细的铁钩勾住了鞑靼人的脖子上的软肉,捅进去,用了一提,便是鲜血四溅血肉模糊。
“夫人,今日一战,我等便要称呼您为娘子军了!”
李家护卫放声大笑。
李敏将手中的鹰棍用力一挑,扬声道:“娘子军算什么,明日我便带着你们上风阙关,让威北侯给咱们封一个大将军!”
“好!”
“打完这场战,老子我要扬名辽东!”人群中不知是谁响起了一声怒吼。
杀出去!
所有敢马踏辽东的人,全都杀出去!
“哈哈哈,咱们虽然去不了风阙关,上不了沙场,可如今这一遭,谁能比得过我们风光!”
鞑靼的流星锤用力挥过来,话音刚落,就见那人被流星锤砸了个正着,咚的一声沉闷巨响,成了软绵绵的一摊烂肉,前一刻还在意气风发,后一面变成了一缕亡魂。
甚至没有缅怀的时间,提起手中的刀,义无反顾地往前。
打赢这场战,守住这座城,生死不定。
“夫人——”
李敏机械地重复着手下的动作,手中的鹰棍不断向前,眼前除了殷红的鲜血再无其他,白茫茫的雪原都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纷纷扬扬的暴雪不断往下坠落,李敏在这片狂风暴雪中看到了铁木完烈带着阴冷笑意的面容。
“李家人。”
“你是李、家、人!”
“辽东李家把我们像猪狗一样赶去了格桑草原,今天,我要你们为曾经的傲慢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