宕！

一

声巨响，戚筠的战马被铁木完烈射中了，前腿猛地前屈，手中的长枪插进了冻土中，他以此获得了喘息之机，但就在这时，数十匹高大雄壮的草原战马将戚筠围住，骑在马上的鞑靼人手持长矛，这是专门针对辽东步兵打造的武器，长而尖锐，鞑靼人骑在马上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地上的步兵刺穿。

数十杆长矛相互交叉，戚筠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最后一根长矛刺破风雪，直冲冲朝他胸膛而来！

“大帅！”

孟方平徒手拧断了一个鞑靼人的脑袋，他一声怒吼，“啊——”边往前艰难地走着，边将围住他的鞑靼人砍伤。

“大帅——”

孟方平又是一声怒吼，长矛点地，他提着长矛狂奔而来。

脸上满是狠意。

“狗鞑靼！你们这些——杂种！全都给我死——”孟方平怒吼着冲向戚筠，手中的长枪被鞑靼人的弯刀轰的一下砍断了，他抱着距离他最近的那个鞑靼人，狠狠刺向本欲朝他而来的长矛，他捡起掉落在战场上的盾牌，抵御着鞑靼人的长矛，一把拉起躺在地上的戚筠。

又是一次。

戚筠哈哈大笑。

“大帅，接着！”

孟方平捡起戚筠掉

落在地的长矛，一把丢给他，两个人背靠着背，周遭是意图将他们困死在阵中的鞑靼人，包围圈不断缩小，孟方平的盾牌上压着数十杆长枪，强悍野蛮的力量几乎让他站不稳。

“谁——敢——”孟方平咬牙，用力往上一推，他的脸上青筋四起，大声怒吼：“我看谁敢杀我！”

“啊——”

孟方平从未爆发过如此强大的力量，手中托举的盾牌满是刀痕，他一把站了起来，手中的断枪滴着鲜血，他背对着戚筠，一把将戚筠推出了阵中——

他几乎是用生命开出了一条道路。

戚筠被他狼狈地退了出去，站不稳，跌在了雪地中。

轰！

数十杆长枪刺向孟方平，明明风暴这样狂烈，戚筠还是听得如此清楚，长枪刺破皮肉，鲜血喷涌而出，孟方平放声大笑，鞑靼人被他的笑声激怒了，长枪在他体内旋转，鲜血淋漓，皮肉翻滚掉落在地，鲜血结成了殷红的冰霜，白茫茫的飘雪落在了他的眉上。

孟方平单膝跪地，手中紧紧握着断了的红缨枪，靠着这杆断枪，他跪得这样笔直。

“万万人同日死！大帅，我黄泉路上不孤单啦！”

“他娘的，可真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