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有了今夜李聿让白卓宇清点好椿山大营这一幕。
武镇川满头雾水,虽然心中满是疑虑,但对赵清珵的决定却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一夜奔波,赵清珵与武镇川全都骑着快马,每到这个时候赵清珵就格外怀念他那匹被赵沐霖骑走的翻云,特别是白卓宇身下骑的还是李聿从辽东替他选的汗血宝马,疾驰如风,如履平地,赵清珵终于能够体会从前白卓宇看着他们踩着汗血宝马驰骋时候的感受了。
“润鹤,跟上啊!”
李聿欠揍地从他边上飞驰而过,仗着身下的撕风能够日行千里,将赵清珵远远甩在了后头。
等一行人赶到越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午时
了。
赵蓟带着人在南门等候,在见到赵清珵翻身下马,他一把握住了赵清珵的手腕,大喊一声:“润鹤哥哥,你可终于来了啊!”
按照年级,赵蓟的确比赵清珵小,按照辈分……
北周封王众多,一代一代分封各地,真要算辈分,这些地方的封王想要掰扯清楚那可真是要开祠堂了,赵蓟仗着和赵清珵同一个姓,如今越州又背靠岭南,与岭南休戚与共,见了赵清珵当真是哥哥弟弟喊得欢。
那一声‘润鹤哥哥’李聿听的实在是心里刺挠,长臂一伸,将赵蓟提了起来放到一边去,赵蓟身子骨比赵清珵还要虚弱,哪里经得住李聿这样一提,他哎呦了一声,拼命拽着赵清珵的胳膊不肯松手。
“行了,说正事。”
赵清珵看了一眼润安,让他赶快下马,骑在马上作威作福像什么话。
“咦……”武镇川脚程稍慢,等他抵达越州的时候环顾了一圈城门口,却发觉出了不对劲。
赵蓟见他如此,凑过去问道:“武太守是发现了什么问题么?”
武镇川看了一眼赵清珵,见他与李聿正欲望城楼上走去,心中虽然疑虑椿山大营的将士眼下去了哪里,但在面对赵蓟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
毕竟不知道侯爷与少将军究竟是何打算,倘若说多了容易坏事。
“润鹤,我去了。”
李聿陪赵清珵站在城墙之上,越州城楼破旧,仅有的一座烽火台布满了岁月的斑驳,赵清珵注视着远方,峰峦
之下是一望无际的农田与湖泊,远方的秋景尽收眼底。
自然而然的,若发生了什么事,赵清珵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去吧。”赵清珵拍了拍李聿的肩膀,叮嘱道:“注意分寸。”
“这是自然。”
尽管入秋,但南地的正午时分烈阳依旧灼热,火辣辣地照在这片本该丰收的大地上。
但如今这片大地,已经满是疮痍。
凡是农田上能吃的东西,已经全都被连根拔起,饿得很了连树皮都有人吃。
“大家坚持坚持,前面就是越州了,我可是听说越州地界遍地是黄金,咱们去了越州,就不怕饿肚子了!”
“那要是越州官府想要将我们抓起来怎么办?”
流民聚集在一块,领头的一个中年男人恶狠狠地说道:“越州官府想要抓我们,那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咱们一路过来,遇到的全都是些怂包软蛋,他们吃着官府的粮食,根本就体会不到饿肚子的滋味是什么,我们难道还会怕朝廷的这些酒囊饭袋吗!”
“是啊,干他娘的,朝廷霸占着我们的粮食,眼睁睁看着我们饿死都不肯开仓放粮,我们一路过来途径这样多的地方,没有一个地方的官员站出来说接济我们,全都把我们当做洪水猛兽,凭什么!”
几个人叽叽喳喳,他们看向站在大树下的那个男人,喊了一声:“年哥,我们都听你的!官府看着我们饿肚子,你却能带着我们吃饱喝足!年哥,你比官府还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