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赵清珵立马了然，他微笑着摆了摆手，“本侯心中有数，走吧，进宫去。”

“哎，侯爷您请。”

见赵清珵不再继续追问，小太监松了口气，他蹲在地上，示意赵清珵踩着自己的背上马车，赵清珵摇了摇头，撑着马车一把踏了上去，蹲在地上的小太监

神情有些呆滞，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亦或者是有些惶恐。

坐在马车内的赵清珵撩开马车帘子，望着那名小太监：“还不上来？”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何荣。”

“何力是……”

“何力是我的兄长。”何荣解释道：“兄长如今在司礼监当差，伺候掌印。奴婢在明德殿伺候陛下。”

“何力我见过，你倒是与他不像。”

何力去岭南传话时衣服趾高气昂的模样，可坐在赵清珵对面的何荣却是一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模样，兄弟两人一个盛世凌人，一个唯唯诺诺，赵清珵觉得有趣。

“兄长他……”何荣声音尖锐轻细，不仔细听还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陈公公宠爱兄长，奴婢自然是比不过兄长的。”

赵清珵看出来了这两兄弟似是有些生疏，他微微笑了笑，“何力有何力的长处，如今你在明德殿伺候陛下，日后必定前途光明。”

“若是得力，日后成为陛下跟前的大太监，又有哪里比不过你兄长呢。”

何荣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奴婢不敢奢望。”

“明德殿如今，大太监是谁？”

“谢

公公。”

竟然还是谢春芳？赵清珵有些惊讶，章平帝驾崩，新帝登基，明德殿内的宫人竟然没有换掉？

但很快，赵清珵便想明白了，想来这必定是太后的手笔了，先帝病重多年，早在章平年间明德殿上下便全部换成了李蓉的心腹，如今靖祯帝年幼，李蓉想要把持新帝，将明德殿中的老人通通留下最好不过。

只是……李蓉当真已经做得如此明目张胆了吗？

进宫的路不算长，不过正午时分，马车便幽幽停在了广胜门，守门的金吾卫在查阅了赵清珵的身份，又卸了石斛的佩刀后，一行人便进了宫门。

从广胜门一路往里面走，站在白玉桥上瑶瑶一瞥便能见到文渊阁，巍峨古朴的文渊阁是北周的文化政治中心，文渊阁外的长廊连接着极会门，那是六部官员呈递奏章的地方，赵清珵站在桥上迟迟未动，何荣停在他边上，轻声说道：“南翊侯，陛下还在等着您呢。”

赵清珵收回了落在文渊阁上的目光，一步一步往背对着文渊阁的方向走去。

“何荣，本侯初见陛下，你与本侯说一说，当今陛下，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