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无声的暴雪落在宫城之上,偌大一座皇城只有明德殿亮如白昼,赵棣从早到晚都在明德殿中饮酒作乐,彼时已近子时,守在明德殿外头的宫女太监已经悉数犯困,躲在柱子
何荣端着几坛酒走到了他们面前,雪夜之下热酒暖身,谁也拒绝不了何荣带来的热酒。
几杯酒下肚,宫女太监们便一块去了偏殿后头喝酒赌钱去了,左右眼下夜深人静,敬肃帝都该睡下了,也没有什么差事。
将太监宫女们哄高兴了,何荣一个闪身出了偏殿,他朝站在暗处的赵清珵招了招手,赵清珵换上了一身何荣的衣裳,低着头弓着身子悄无声息地进了明德殿。
何荣站在外头,路过的禁军见他眼神,何荣便挺了挺胸膛板着脸道:“我是陛下新调过来伺候的公公,此刻陛下睡下了,你们去别处巡防,别在此处吵了陛下。”
此刻距离长公主府燃放烟花不过半个时辰不到,想来三大营应该已经占领了城门,否则攻城的消息应当早就传进宫中来了才对。
既然石斛在城门口替他
争取到了时间,赵清珵站在殿门口,端着酒水深吸一口气,他踩着昏暗的烛光踏进了殿内。
彼时赵棣正躺在龙椅上昏昏欲睡,身侧躺着一名舞女,赵清珵捏着嗓子喊了一声陛下,赵棣眯着眼睛哼了一声,“什么事?”
“天色渐晚,您该睡下了。”
赵棣没用动弹,他只是抬手晃了晃,“酒。”
赵清珵将酒水放在了赵棣手边,随又往暗处退了回去,赵棣摸到了酒壶,正准备往嘴巴里面送,陡然间觉出了不对,双眼一睁,站在暗处的赵清珵见状一把抽出了藏在腰间的苗刀,躺在赵棣边上的宫女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晕晕乎乎的睁眼,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就被赵清珵抬手击晕了。
赵棣酒意未消,只能凭借本能躲避,他钻进了龙案之下,在见到赵清珵那张脸后酒立马醒了大半,一声怒吼:“赵清珵,我怎么没弄死你!”
赵棣从西南打到望都,也算是封王之中的悍匪,虽然泡在酒色之中,但几近壮年,在过了第一下的震惊过后赵清珵想要近他身便十分困难。
明德殿挂着一把大刀,赵棣在闪躲间将那把大刀艰难地取了下来,这把玄铁打造的
大刀还有两把同样材质的大弓,一把在密西,一把在辽东,分别为霸王弓和龙舌弓,眼下赵棣拖着这把玄铁大刀,怒目而视赵清珵,狼狈之余杀机尽显。
赵清珵手握勾戈送给他的苗刀,左手渐渐脱力,白菊的药效不行,根本不可能让他和从前一样与人对战。
赵棣看出了他的疲软,放声大笑,头顶的十二硫玉冠早就掉落了,赵棣披头散发,赤着脚,龙袍穿的歪斜,一张脸面目狰狞。
大刀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赵棣笑得扭曲,一把朝赵清珵扑了过去,他根本就提不动明德殿中的这把刀,他丢了刀,一把将赵清珵撞倒在地,赵清珵手中的苗刀掉在了半人远的地方,赵棣恶狠狠地掐着赵清珵的脖子。
赵清珵被他摁在地上,两个人扭打在一块,赵清珵深吸一口气,抬腿,狠狠砸向了赵棣的后背,赵棣吃痛一声大喊,赵清珵便趁着他松手的功夫往前爬去,想要将苗刀捡起来。
几乎就是在瞬息之间,赵棣朝他扑了过来,力道之大赵清珵当即就被砸得失去了意识,眼前一片昏暗。
赵棣抢到了地上的那把苗刀,刀锋向前,那是赵清珵胸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