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们谢家,我现在还是人人羡慕的贵夫人,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因私泄愤害人,顶多挨上几鞭子,反正人还没死。
可若有心陷害官差,那罪名可就重了。
沈婉闻言,不由的冷笑道:“谁说这事和官爷没关系的?”
“我男人是这次流放的主犯,刚出城他就被人谋害,上面必定会过问。”
“到那时,罚点俸禄是小,弄不好官爷还会被以玩忽职守的罪名下狱!”
听了这话,大胡子脸阴的几乎能拧的出水来。
流放路上死几个人本不是什么稀奇事,可主犯被人谋杀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衙门里的官差本来就有些看他不顺眼,如今得了这个机会,还不借机往死里整他?
到时候即便上面不追究,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他的。
“来人!”他沉着脸,声音阴冷的可怕,“既然这妇人觉得那只脚多余,干脆就挑了脚筋。”
妇人一听,吓的面如死灰。
她跪在地上,鸡啄米似的磕头哀求道:“官爷饶命,我保证,我再也不敢了!”
“挑了我脚筋是小,可误了行程是大啊!”
大胡子不以为然,一脸冷漠地说:“误了行程,你也不必活了。”
话音未落,他便大挥一手。
两个官差见状,便将那妇人给拖了下去。
很快,闷热的空气中便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几个胆小的女人听了,吓的直接瘫倒在地。
孙氏脸色更是难看的很,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不会给那妇人求情的。
“都给我看到了吗?”大胡子凌厉的目光如尖刀般从众人脸上掠过,声音里夹杂着地狱特有的阴冷气息,“以后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这就是下场!”
有了大胡子的杀鸡儆猴,犯人们一路上安分了许多。
他们有意和沈婉保持距离,唯恐惹上麻烦。
“今天这事多亏你了。”谢慕白微微蹙眉,淡淡地说,“不过你最好小心点,我怀疑人群中还有她的同党。”
刚才那妇人一直在往人群里看,肯定是在寻找同党。
他也曾顺着她目光看去,却一无所获。
沈婉不以为然:“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清楚的记得,这次流放死了不少人,不过原主和大反派都活着到了大西北,所以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见这丑女如此没心没肺,谢慕白不禁有些无语。
他有些内急,便从车上拿起竹筒,在芭蕉叶的遮掩下微微侧过身去。
沈婉眼睛一转,故意吹了个口哨。
谢慕白脸一黑,差点没尿了一手!
又是一个上坡。
沈婉体力虽好,可再好也禁不起如此长途跋涉。
她虽然在尽力坚持,可豆大的汗珠还是如小溪般顺着黝黑的脸庞滚滚滑落。
谢慕白看了,心中有些不忍。
可即便再不忍,他也无能为力。
这时,一青衣男子走了过来。
他并没有说话,主动帮忙把车拉上了山坡。
沈婉刚想道谢,那男子却去路边水沟喝水,并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