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浑身抽搐的大胡子,刀疤脸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
他沉着脸,一脸严肃的对一个官差说:“你先去请郎中,这边就让这女人先试一下。”
如今情况危急,他只能出此下策。
得到命令后,那官差拔腿就往前跑。
“你请吧!”刀疤脸做了个请的姿势,冷眼向沈婉看去。
沈婉不动声色的从空间取出银针,这才缓缓在大胡子身边蹲了下来。
大魏女子有随身带针辟邪的习俗,众人并没觉得奇怪。
沈婉手持银针,手法极为娴熟的替大胡子扎针。
看着她那专注的模样,谢慕白突然觉得这女人好像也没那么丑。
其实这丑女五官还是很精致的,眉眼间和他的未婚妻沈嫣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她的皮肤太差了,黝黑里泛着些许铁青,想必是长年跟随襄阳侯在边关风吹日晒的缘故。
这丑女说的对,他对她并不了解。
以前的他只看到了她的粗俗暴戾,竟不知她也有着如此安静美好的一面。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施针又必须得专心。
几针下去,沈婉额头上便布满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官爷,你还真信她的鬼话啊?”孙氏唯恐天下不乱,故意在一边大声说,“万一这位官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沈婉眉头一皱。
她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这孙氏却一再打扰施针,这让她心情不由的烦躁了起来。
“把这女人的嘴给堵了,我施针时不能分心!”她眉头一皱,一脸不耐烦地说,“再吵下去,你们老大的命我可不能保证!”
虽对这丑女的医术有所怀疑,但这几个官差还是上前将孙氏给捆了。
由于没有趁手的物件,刀疤脸直接脱下脚上的臭袜子塞进她嘴里。
闻着那泛着酸臭味的袜子,孙氏被熏的差点没直接晕死过去。
该死的丑女,如此奇耻大辱若不报,她就不姓孙!
周姨娘却心中暗喜。
小贱人,竟敢害自己喝尿,如果也让她尝尝臭袜子的滋味!
施针完毕,大胡子却迟迟没有醒,依旧静静地躺在被太阳晒的滚烫的地面上。
几个官差看了,神色也越发的凝重了起来。
尤其是刀疤脸,他那布满老茧的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长刀上。
谢慕白目光一紧,颀长的身体明显僵硬起来。
是他疏忽了。
他不应该让她出头的。
羊癫疯极为难治,别说是这丑女了,就连宫里的太医都未必有把握。
沈婉却没有动,只是疲惫地坐在地上,神情有些烦躁。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现场静的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大胡子那张苍白的脸上。
如果他不能醒来,沈婉就死定了!
“我就说这丑女根本不会医术嘛,你们还偏偏不信!”孙氏不知道怎么把那臭袜子给吐了出来,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这不,要闹出人命来了!”
刀疤脸闻言,不由的面露杀意,“刷”的一下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锋利的刀刃,在毒辣辣的阳光下闪烁着凄冷的寒光。
谢慕白心脏骤然一紧,掌心里赫然多了一柄极为小巧的尖刀。
“我这是怎么了?”
突然,大胡子睁开眼睛,一脸茫然的打量着四周。
“老大,你终于醒了!”刀疤脸心中狂喜,连忙收刀将他扶起,“你刚才又犯羊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