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舒服啊!”坐在柔软的被褥上,大妞一脸惊喜,伸出小手便去摸卷在一侧的油布,“这感觉,让我想起了我以前的小床呢。”
“这个可比小床实用多了。”沈婉笑道,“等下雨的时候就把旁边的油布放下,这样就淋不到妞妞了。”
听了这话,大妞皱起了小小的眉头:“可若放下油布,我就看不到外面的风景了。”
软软糯糯一句话,却让沈婉突然有了主意。
“那姐姐努力赚钱,到了前面镇子上再买点轻纱。”她眼睛一亮,笑着说,“那轻纱可以防蚊虫,又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那感觉肯定很妙的!”
听了这话,大妞不禁一脸崇拜:“哇,姐姐你好聪明啊!”
见她们有说有笑,大妞娘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勉强放了下来。
本来还担心这丑女不好说话,想不到她竟如此平易近人。
这时,谢家一众女眷从身边路过。
自从丝帕事件后,周姨娘便对孙氏态度冷淡了许多。
她扔给孙氏一根棍子自己走,而赵氏和李氏两个则照顾孩子。
至于谢慕容,她早就和这群女人划清界限了,根本不可能再帮她们做任何事。
“这贱人可真过分!”孙氏眼睛一转,故意对赵氏说,“大宝病成这样她都不让上车休息一会儿,偏偏推着个不相干的野丫头!”
大宝本就娇气的很,如今中暑虽有好转,可依旧还让人抱着。
他本就长的极胖,没走多久,赵氏便累的气喘吁吁。
赵氏懒得理她,并没有搭话。
“你羡慕了?”谢慕容轻蔑一笑,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嘲讽,“羡慕的话就去找你那个相好的啊!”
“我三哥可真可怜,才走了几年,头顶就已经是片大草原了。”
孙氏脸一白,立刻抬高了声音:“你胡说些什么,那事分明是沈婉那贱人害我!”
“对,是她害你!”谢慕容冷笑道,“是她偷了你的丝帕,然后送给你相好,这话说出去连鬼都不信呢。”
孙氏气的浑身发抖。
她指着谢慕容的鼻子,厉声骂道:“你这忘恩负义的混蛋,吃了我多少大饼,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谢慕容冷笑道:“我又没白吃你的。”
“为了扶你,我可是差点被野狼给吃了。”
话音未落,她便加快了步伐,不再与她们同行。
又到了开饭的时间。
沈婉在路边支起锅,又拿出一碗米开始熬粥。
大妞娘不会做饭,便连忙蹲下烧火。
“今天没绿豆粥了吗?”见她们在熬白粥,一个犯人便向胡大海看去。
胡大海阴着脸,冷冷地问:“你出钱?”
这几天的绿豆粥和药材都是沈婉提供的,如今借那犯人之母找茬的由头,她就不再提供了。
升米恩,斗米仇。
如果一直提供,那些犯人们不仅不会感恩,反而会认为理所当然。
那犯人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敢再多言。
沈婉熬好粥,分给谢慕白等。
看着手里香喷喷的粥,大妞娘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可王七却一脸坦然,漫不经心地喝了起来。
沈婉盛了一碗送给胡大海,在路过孙氏身边时,她清楚地看到这女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里透着一股阴森之意。
她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就喜欢和自己做对呢?
她实在记不清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竟值得这女人如此心心念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