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白没觉得。
听他们在车厢内有说有笑的,谢慕容只觉得心里难受的很。
如果不是国公府被抄,现在的她应该也开始议婚了吧。
可现在她一流犯,又能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估计不是身边这些流犯,就是乡间种田的农夫了。
很快,到了中午开饭的时间。
由于在瘟疫中帮了大忙,县令给了每个义工二十两银子做为感谢。
手里有了闲钱,那十几个流犯家吃的自然很不错。
其他流犯们却没这种待遇了,他们的伙食依旧是那难以下咽的窝窝头。
这时,一个侍卫提着一袋大饼走了过来:“这是三皇子给的大家的。”
一听这话,其他流犯们眼睛亮的发光。
虽说这次流放和三皇子或多或少都有些关系,可流放途中那恶劣的环境早已折了他们的风骨。
风骨算什么,尊严又算什么。
只要能活着,那比什么都重要。
李氏和二宝分了两个,她将二宝的留下,把自己的掰开两人吃。
见他们吃的津津有味,谢慕白心里不禁五味杂陈。
想当初在国公府时,这种大饼他们可是连看都不看一眼的。
可现在,不过一半大饼都能让他们欣喜若狂。
见他在偷偷看二宝,沈婉会意,便让大妞又过去给送了两个鸡腿。
看着那香喷喷的鸡腿,李氏眼眶一红,一脸感激的向沈婉看去。
沈婉却装作没看到,转身便和大妞娘聊天去了。
“三皇子倒挺大方的。”大妞娘笑着说,“这一百多个大饼,估计得花不少钱呢。”
谢慕容刚想附和,却猛的想起小丑女坐在身边,便不再说话。
“可不是。”沈婉冷冷一笑,丝毫没掩饰眼底的嘲讽,“抄了我们国公府那么多东西,供应一辈子的大饼也都够了呢。”
大妞娘听了,也低下了头。
王家虽不如国公府门第高,可抄家钱也是衣食无忧,丫头婆子一大堆。
再看看现在,她那一双只会拿笔的手已经粗糙的和老树皮似的。
“你以后说话别那么尖酸刻薄。”饭后,谢慕容对沈婉说,“你没看刚才大妞娘脸色都不好看了呢。”
“无所谓。”沈婉冷冷地说,“我只是想提醒她,别因为点小恩小惠就把仇恨给忘了。”
“我们为什么会有今天,难道她不清楚吗?”
“连她都这么想,那其他人呢?”
谢慕容无言以对。
“你嫂子说的对。”谢慕白喝了口水,淡淡地说,“慕容,以后你跟着她多学着点。”
见五哥也不帮自己,谢慕容心里有些委屈。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她又没吃三皇子的大饼,只不过单纯评论这人是否大方而已,他们用得着这样吗?
她越想越委屈,便借着洗手的名义去河边哭了起来。
“别哭了。”
突然,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一条洁白的丝帕便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