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一惊。
她胡乱换好衣裳,这才和大反派出了空间。
“谁?”谢慕白沉着脸,不动声色地问。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小僧来给施主送斋饭了。”
听是了尘的声音,谢慕白便上前开门。
雪实在是太大了。
小小的了尘披着一身雪花,如同雪人般站在门口。
他那冻的通红的小手端着盆连油星都看不到的萝卜汤,还有两个硬的可以当凶器的黑面馒头。
几个小和尚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
看到了尘手里那硬梆梆的馒头,他们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欲望,拼命地咽着口水。
一看就知道,他们已经饿了很久了。
沈婉看了,便低头向了尘看去:“你们还没吃饭?”
“小僧一会儿就去斋堂。”了尘板着张冻的发紫的小脸,奶声奶气地说。
虽然冷的厉害,可他的小身板还是站的笔直。
乍看上去根本不像什么小和尚,倒像个冲锋陷阵的小勇士。
去斋堂?
沈婉微微蹙眉。
如果没猜错,此时斋堂怕也没什么可以吃的东西了。
从空间出来的太过匆忙,她的衣领并没有整理好,露出了如雪般的玉颈。
了尘一抬头,无意中看到那片雪白。
谢慕白脸一沉,凌厉的目光宛若最为锋利的尖刀般恶狠狠的向他射去。
了尘一看,吓的脸都白了。
他胡乱将斋饭放到地上,撒腿就跑,仿佛身后有什么豺狼虎豹要吃他似的。
“你这人真是的,没事吓他做什么?”沈婉看了,抱怨道,“他还是个孩子呢。”
谢慕白不悦地说:“孩子怎么了,孩子就可以乱看?”
“幸好不是真的出家,否则长大后肯定是个花和尚。”
沈婉不禁有些无语。
这了尘瘦瘦小小的,看起来顶多十岁。
一个十岁的小孩子,他还能有什么坏心眼?
算了,和这醋坛子压根就没道理可讲。
她没有说话,端着斋饭便向斋堂走去。
这斋堂并不大,靠西边有个脏兮兮的灶台,四五个小和尚正坐在灶台前一边取暖一边啃掺了麸皮的窝头。
这窝头实在是太难以下咽了,噎的一个小和尚一个劲的伸脖子。
“女施主,你怎么来了?”一看到她,了尘目光有些慌乱不安。
师父说的没错,女人是老虎。
不过看了她一眼,自己就差点被那个怪叔叔的眼刀子给大卸八块了。
沈婉笑着把斋饭放在灶台上:“我不喜欢吃这个,你们吃吧。”
硬梆梆的黑面馒头都能让这些孩子馋成这样,天知道他们平时吃了些什么。
了尘一看,立刻急了:“女施主,这真的是我们这儿最好的食物了!”
“就这几个黑面馒头,那还是我们留着过年的。”
如果不是这“老虎”给住持看病,他才不舍得把这些黑面拿出来呢。
这时,凌筱筱也披着大红猩猩毡的斗篷过来了。
“不会吧?”她瞪大眼睛,一脸诧异,“你们这儿好歹也是个寺庙,难道那些香客们连点香油钱都不捐?”
一见又来了只“老虎”,了尘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如实说:“从小僧到弥陀寺开始,便没见过一个香客。”
凌筱筱听了,惊的半天都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