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不得不承认,赫连璧君待他不错,如果不是她自己可能早就血染沙场了。
“璧君。”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喊出了她的名字。
赫连璧君心中一喜。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唤她的闺名。
看来,他也不是像传言中的那般冷血无情。
“对不起。”谢濂摇摇头,微微叹了口气,“如果以后有需要的地方,哪怕拼了性命,我也会尽力去帮你。”
“只不过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勉强在一起对你也不公平的。”
“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当初你骗我一事我也不会再计较了。”
他作的孽实在是太多了。
他害了自己的夫人,害了王姒,如今又害了赫连璧君,害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赫连璧君闻言,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滚滑落:“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
见这女人还不肯走,沈婉有些烦了。
她想了想,冲王七使了个眼色。
这种时候王七不上场,那未免有些屈才了。
“要不你还是让她留下来吧。”王七会意,便抬眼向谢濂看去,“不就一个通房丫头吗,这有什么可纠结的。”
“妾通买卖。”
“哪天你看她不顺眼,随手卖给谁不就成了?”
“如果你不好意思出面,就让你的子女来就行了,反正他们也有这个权力。”
一听这话,赫连璧君急了。
她知道,看在过去的情份上,谢濂是不可能卖她的。
但沈婉和谢慕白却不好说,这两浑蛋一个比一个阴狠。
如果自己真成了通房丫头,估计他们俩会立刻找人伢子把自己给卖了。
“行了,我不嫁了还不行了吗?”她红着眼眶,没好气地说,“嫁给这种忘恩负义的混蛋,那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悲哀!”
沈婉见状,坏坏地笑了起来:“瞧你这话说的,不是你自己同意当通房丫头的吗?”
“王七公子只是实话实说,毕竟这可是大魏的风俗。”
“丑话说在前面,总比你嫁过来之后才知道这些好吧?”
赫连璧君恨的牙根都痒痒了。
这该死的丫头,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往她心中扎刀。
“沈婉,你别太过分了!”她咬着牙,厉声喝道。
沈婉听了,不由地冷笑了起来:“我过分?”
“大娘,看你年纪大有些事我没好意思拆穿,你还当真以为我傻啊。”
“你说是你救了我爹,那你到底在哪里救的,又是如何救的,又是谁想害他,有人能证明吗?”
赫连璧君闻言,脸色陡然一变。
没错,她不能说实话。
一旦说了,谢濂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她不明白,爱一个人真的这么难吗?
赫连璧君想了想,含泪向谢濂看去:“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我不应该遇见你。”
“我走了,你保重!”
话音未落,她便转身离去。
“等等!”谢濂目光一紧。
听到他的声音,赫连璧君那颗死灰般的心竟然又奇迹般地复燃了。
她猛一回头,含笑向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