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带那些家仆过来,冯三娘子立刻慌了神。
大宅里人多眼杂,对这种事情陈九又从不避讳。
即便在和自己欢好时,还时常有小厮在窗外探头探脑的。
那天的事万一真被哪个小厮撞到,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心机?
“呵呵,那些流犯想说什么还不是世子爷你一句话的事?”她深吸一口气,故作镇静地说,“如今兰阳城可是你们夫妻的天下,可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坚决不可以!
差一点点就要成功了,她绝对不能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乱了阵脚。
谢慕白也没生气。
“既然那些家仆的话不可信,那么你相好的话可信吧?”他冷冷一笑,若有所思地说,“我想想,你到底有几个相好的呢?”
“是大营里喂马那个瘸子,还是在厨房劈柴那个麻子?”
大反派的情报网实在是太强悍了,只要他愿意,哪怕去偷听狗皇帝和愉妃的墙角都没问题。
当然,他们的墙角也没什么好听的。
毕竟愉妃人老珠黄,极不受宠。
一听这话,冯三娘子脸色陡然一变。
没错,谢慕白说的全都是真的。
自从谢濂接手大营后,她的日子可是越来越难过。
洗大营里所有将士们的衣服马桶也罢,最后竟然连马棚都得她去打扫。
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委身于那一个个肮脏的兵痞。
如果睡一晚上就可以多个人帮忙,她是绝对不会推辞的。
虽然不再年轻,又瘸了一条腿,可对于那些长年碰不到女人的老兵们来说,他们还是不挑食的。
“你……你胡说!”冯三娘子白着脸,“唰”的一下子从门槛上站了起来。
极度的心虚下,她那瘦弱的身体如狂风中无枝可依的落叶般剧烈地颤抖着。
不,这绝对不可能的!
她和那几个男人的事做的极为隐秘,就连高老大都不知情,这个病秧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有没有胡说,把你那几个相好找来问问就行了。”谢慕白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目光阴冷的可怕,“到时候你可别和我说,大营也是我的天下!”
所有人都知道,高老大和沈婉、谢慕白关系极差。
即便疏通道路时出面监工,大家也认定了他是别有用心。
毕竟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这条路一直被堵,大营所需的粮草也根本进不来的。
只要那几个兵痞出面承认,就足以拆穿冯三娘子的谎言。
“不,我没有什么相好,根本没有!”冯三娘子拼命地摇着头,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你冤枉我!”
“我知道你们和大妞娘关系好,所以才造谣诬陷我!”
“对,一定是这样!”
她坚信,只要自己打死不承认,这些人就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沈婉歪着脑袋,探究的目光久久落在三娘子那隆起的小腹上。
她漂亮的眉头微微一皱,不动声色的从空间里摸出一根银针。
指尖微微一弹,闪烁着冰冷寒光的银针便彻底没入三娘子小腹。
三娘子吃了一痛,下意识地捂住肚子。
一抬手,掌心里却一片殷红。
血,她竟然流血了!
“天啊,是不是要生了?”看到那抹鲜血,沈婉故意大声喊道,“既然都要生了,那这孩子肯定就不是褚大人的,这时间明显对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