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要。”男人侧头看了一眼街道尽头，嘴上说着：“我将苹果全买了，能将篓子送给我吗？”

“可以。”

乔锦也顺着他看的方向看了一眼，敏锐的感知察觉到来了不少人，连忙起身帮他称重，语速加快：“10斤半，算10斤好了。”

男人从裤兜里掏出钱来，快速数了几张花花绿绿的票子塞她手里，将篓子扛到肩上，抬脚离开时还说了句：“不要到这里来卖货，这条街最近不太平，可以去城西黑市，那边安全些。”

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深处，乔锦才收回视线，将钱塞进裤兜里，拿着称以她最快的速度离开原地。

乔锦听说过城西黑市，但她从没有去过，而她这具身体体力极差，以现在的状况根本走不了这么远的路，她只得在附近赚点收入。

乔家所住的小区基本都是国营厂的家属楼，各家条件都还不错，她虽是乔家的女儿，但很少外出闲逛串门，除了同栋极少数邻居见过她，其他人都不认识她，所以她将目的地直接安排在家属小区内部。

这会儿正是吃中饭的时间，各家屋里都飘出了浓郁香味，勾得宫觅锦都吞了吞口水。

刚背着沉甸甸的麻袋从暗处出来，一位提着菜篮子穿着正式得体的年轻妇女急匆匆往家赶，乔锦上前喊住她：“姐姐，买苹果吗？”

可能是她一声姐姐喊得特甜，女人停住脚步，看向她肩上的麻袋，问着：“什么苹果？”

“红苹果。”

比起吹嘘介绍，乔锦直接用货品来征服她，放下麻袋从里面随意拿了一个给她看。

“哟，这苹果不错啊。”年轻女人往她身边凑，见麻袋里的苹果都很红艳新鲜，苹果的清香味极为诱人，低声问她：“多少钱一斤？”

“和供销社的价一样，四毛二，不要票。”

苹果的价格很高，尤其是红苹果，她这价格并不高，年轻女人点了下头，问她：“你这总共有多少？”

“二十多斤。”

“我家要不了这么多，其他邻居应该要买，你跟我去家里吧。”年轻女人说完就在前面匆匆带路了。

乔锦体力极差，拼了命才追上她，走到她家已累得满头大汗，若不是脸蛋被遮掩住了，她们就可看到她脸色苍白得如同透明了。

好在这个女人没有耍幺蛾子，是真心实意要买苹果，她家左邻右舍也都是不差钱的国营厂职工家庭，各家称了两三斤，一麻袋苹果一次售罄，整整十块钱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