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问题来得突然,闵馥雅怔了一下,嗓音里有无尽的落寞,还有难言的情绪:“曾经的事情,我不想再重复一遍。上次侥幸未死,再来一次,我不见得还能被好运眷顾活下来。”
她这么说,宫觅锦倒也理解,连冰怡若知道她还活着,手段会比玉清澜更甚,就算是全古族搜查,也一定会追杀她到底的。
“你应该一直在关注宫家的事,肯定也有看到他对馥雅山庄的珍视程度,应该清楚他又离婚了,现在是单身状态,你不再考虑下?”宫觅锦问得很直白。
闵馥雅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将酒杯放下,一双形状好看却黯淡无光的双眼凝视着她,声音轻淡:“你跟你妈还真不一样。”
“呵。”
宫觅锦听着笑了下,“玉清澜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接下来恐怕会更不好过,你若想找她报仇,当下倒是个好时机。”
闵馥雅仔细看着她的脸,认真的审视打量,好似在判断她这话的意思。
见她不说话,宫觅锦直白说着:“你不用过多猜测,我对玉清澜这个所谓的亲生母亲没有半点感情。你应该也清楚当年的事情,宫家主是被玉家给算计了才不得不娶她,她生下我们兄妹俩,也不过是利用我们在宫家站稳脚跟再为娘家谋取利益,她对我们兄妹俩从未付出丝毫亲情母爱,所以她对我们来说就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闵馥雅相信她说的是真话,这段时间没少听人说起她手撕玉家的事,想着玉清澜被儿女视为仇人,她的亲生女儿还鼓动自己去报仇,积压在心头二十多年的委屈怨恨,在这一刻突然间消散了不少,一抹笑意发自内心而出。
见她笑了,宫觅锦有些不解:“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妈。”
闵馥雅再次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声染笑意:“你说,你妈这一生,最后会落到个什么下场?”
“不管什么下场,最终都只剩一具白骨。”
她这回答在闵馥雅的意料之外,愣了下后,笑意加深:“你小小年纪活得如此通透,玉清澜远不及你,她这一生注定无法向你一样自由翱翔。”
宫觅锦脸上的笑容依旧,反问她:“你这些年应该是隐姓埋名孤独生活,没有人钳制困住你,你的心灵可有自由翱翔?”
对于这个问题,闵馥雅没有回答。
沉默就是回答了。
宫觅锦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回到之前她没回答的问题上:“宫家主现在是单手状态,四个儿女也都已长大成人,我们兄妹俩不会干涉他的私事,宫盈盈和宫明然最近有所成长,也不会多事干涉,你真的不考虑跟他见面再续前缘?”
“他已经两次离婚,他是你的父亲,你不在乎他的名声吗?”闵馥雅神色严肃了起来。
宫觅锦听着笑了,笑容明媚如冬雪:“都已经两婚两离了,现在再谈名声不是很多余吗?”
闵馥雅眉头皱起,好似不赞同。
“再说了,他的两场婚姻,第一场的过错方全在玉清澜,第二场他有责任,但也不是主要过错人,宫家的长辈对此一清二楚。还有,如果因为他单纯的婚姻失败而名声扫地,全古族都容不下他,那么宫家的家主之位也不会让他继续坐下去,今天的拍卖会场上,他也没有资格站上台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