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可知安宁长公主之事?”唐仪忍不住问道。
户部侍郎王素,上谏皇帝拆散大公主与驸马,并且将大公主下嫁于青夷。这件事已经传的满城风雨。
无数人暗中唾骂王素为奸臣、佞臣,更有人将其与前朝奸臣李林甫并称。已经有人将其列为了古今十大奸臣之中,民意已成沸腾之势。
“略知,略知……”裴行抬眸默默看着唐仪那副急躁的样子,缓缓道。
“真是可恨!可气!”唐仪想着就忍不住锤了锤桌面,像是要不怒气发泄到家具上。
“要叫我看,那王侍郎就应该被拉去斩首!如此没有礼义廉耻不忠不义之人,何苦活在世上?”唐仪评判道。
自最开始在大殿上知晓王侍郎的为人后,唐仪对他多有不齿。
唐仪打探后才知觉这人是七年前的状元郎,便更是觉得此人可恨。要知道,唐仪是五年前高中的状元,和王素一样是科考考上去的。
面对同样是状元,但为人却如此不知廉耻,甚至上奏拆散驸马和公主,还要将公主再嫁给蛮夷的这位‘状元’,唐仪耻与此人为伍。
若不是先前夫人的那盏茶,让他理智了些,唐仪真是想进殿拜请陛下,诛佞臣!诛王素!
他一向是眼睛进不得沙子,要不然也不得有才有貌却懂空空做了四年的地方官,为朝廷上多位大人所不喜。
“戒躁戒怒,平之,莫要再怒气上头了,老夫这次来便是来拦你的。”裴行拍了拍手中的纸扇,缓缓道。
平之,是唐仪的字,也是裴行为这位女婿起的。
唐平之,也就是唐仪缓缓叹了一口气,他知自己的这位岳丈几番的阻拦自己,都是为了他好,此时只得压住怒气。
“那您说,如何办?”
裴行面色平静,声音沉稳:“不如何”
“什么都不做?”唐仪只觉得怒气难忍。
大丈夫怎么能见到不平事,却什么都不做?
“对,什么都不做。”裴行瞥了眼在椅子上坐不下去的唐仪,继续说道。
“汝子,你知道什么?谁传出来的王素上谏之事?这私底下的上谏如今怎么传的沸沸扬扬?咱们这位‘仁善’的皇帝为什么又派禁军围了公主府?皇上已经称病了你知晓吗?”
说到最后,看着呆呆的唐仪,裴行冷哼一声:“亏你才是个才思敏捷之人,怎么在这大事上不用用脑子?”
裴行的一顿批评让唐仪很是不好受,他只觉得委屈,压抑着愤怒争辩道:“可这事不可行之啊!我等身为臣公,怎能不拦?”
看着不听劝的唐仪,裴行瞪了他一眼继续道:“莫是忘了,你是御史,可以上谏上书。但你这身戾气,莫不是想逼宫?还是想手刃朝堂大臣?”
唐仪灰溜溜的低下头,表示您说的对,您说的都对。
……
安宁公主府
安宁公主姜明婵一身白衣,神寒形削,宛若是寒潭冰水一般。
自公主府被围之后,姜明婵便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父皇是铁了心的要拆散她们夫妻二人。
说来也可笑,最开始为她赐婚的,也是这位好父亲。
“婵儿……”
姜明婵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去,早就被禁军带走的驸马季停帆竟然又出现在她面前。
“季郎……”姜明婵睁大双眼看着来人,泪珠如雨滴般落下。
“婵儿莫哭……”季停帆将姜明婵拥入怀中,明明……明明没有离开很久,但对两人来说都如同生离死别一般。
“是父皇放你回来的?”姜明婵皱着眉,十分不解。
“不……”季停帆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道:“爷爷说,要救我们夫妻二人,还需公主辅助……”
“季郎尽管说便好……”姜明婵已经对她的父皇失去了信心,她抬起脸来,身上是公主的威仪。
“爷爷说我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