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忽然有一位身着这革衣皮甲的侍从快步走到乌咸面前,恭谨的对他耳语了几句,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
乌咸挥了挥手,侍从退出殿外后,他快速的拆开了信,速速浏览了一番。
对面的乌南顿似乎从才并不关心,他满眼满心都在这棋局之上。
他一手拿着一枚黑棋,正有些犹豫不定的想要落下。
“先停一手……”
看完信的乌咸,看着乌南顿那一番纠结的模样说道。
说罢,他将那阅过的信递了过去。
“唉……好吧。”乌南顿一手接过信来,并将手中的黑子放回到棋盒之中。
速速阅览一遍之后,乌南顿有些诧异。
“诶……这……这算不算是天降好运?”
乌南顿笑了笑,毕竟这信中所述并不是一件坏事。
他们在大夏早早埋伏着的人,告知了这次战役的事情,以及老皇帝的骤然崩逝。
其中,和青夷最有关联的便是,他们青夷阏氏的亲哥哥即将登上帝位。
这对他们来说,的确可以算是一件好事情。
但乌咸却皱起了眉头。
本来就已经头发花白的他,皱起了眉头更显凶相,宛若是那墙壁上雕刻的鬼刹。
“呵……也许吧……”
乌咸对于乌去疾的感叹,敷衍的说道。
眼看着面前的单于没有了再下棋的兴致,乌南顿也将心思从棋盘上抽离出来。
“陛下是担心她?”乌南顿笑眯眯的侧着头。
“还是在担心这位大夏人的背叛?”
乌咸对着乌南顿一向很坦诚,二人这二十多年来宛若知己一般。
在乌南顿加入青夷之后,乌咸更是对他无所不谈,信任至极。
“算是吧……”
乌咸原本是有彻底消除这个隐患的意图,可是,终究是有太多的事情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迷茫的看不见的未来,让乌咸有些苦恼。
“那为什么不为夫人写一封信?”乌南顿提议道。
他跟那位阏氏只有几面之缘,但有时候,越是站的远的人,看的越是清醒。
青夷真的跟姜思乐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或者说,就算是姜思乐投奔青夷又如何呢?就算是她背信弃义,那青夷最多也就损失三万的将士,这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更何况,乌南顿不相信自己的单于在这件事情上没有留后手。
所以这句话,他说的格外淡定悠闲。
乌咸哼唧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但最终他还是起笔,给远在大夏的姜思乐写了一封信。
……
大夏,桥都
文王府
一身鱼白色锦服的文王坐在首位,面色阴郁。
他一手握着酒杯,在文王的周围,多是噤若寒蝉的侍从们,还有那好几个酒盏。
原本应该坐在文王周围的幕僚或者谋士,已经走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人也跟文王一般,神情恍惚,借酒消愁。
“唉陛下真是不公!”有谋士借酒壮胆,为文王不忿
文王长叹了一声气后,阴郁的神色消散了几分。
“孤就知道,父皇从未想过废了二弟。可如今——唉”
其中另有一个谋士却开解文王道:“新帝想来宽厚仁慈,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我等自是不用害怕这位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