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病好了?还是决定咱们反了?小道我诸事都谋划齐全了,就等着殿下一张口呢……”
小道士跟她嬉皮笑脸的说道。
姜思乐看着他的面色,不知道这番言辞是唬她呢,还是真有此心。
她将此事记在心里,随后和小道士直言了今日传来的消息,还有她的两难抉择。
“回京?……”
小道士听完后踌躇了片刻,皱起眉头来。那俊秀的面容上如今多了几丝的冷静,乌黑的眸子里闪着光,一看就知道他这个小滑头又在想些什么注意。
姜思乐也不打搅她,她向后靠了靠,微微靠在椅背上,眯了眯眼。
半晌
姜思乐只听得小道士呲了一声,面容带着几分的凝重来。
“殿下,这青夷的新单于倒是真有几分手段,不好惹啊……”
他这话倒是和姜思乐的猜测如出一辙。
“还真是他?倒是隐藏的够深……”
姜思乐睁开眼,眼底露出几分的惊讶和思索,两侧琐碎的发丝随着秋风的吹拂而微微摇摆,未施粉黛的面容似是秋水芙蓉,花苞盛开。
小道士似乎还沉浸在乌穆的这番手段之中,面上的惊愕都没有掩饰分毫。
“去还是不去?”
“去……自是要去的,但咱们却不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小道士面色微冷,话语间带着几分的寒意。
说话间,小道士转头看向姜思乐,说道:“殿下,咱们也是时候去京中走亲访友了。”
“以安乐公主的身份?”姜思乐思索后抬眸问道。
这就是她最为烦扰的部分,似乎如今‘安乐公主’的名号已经和那入土的乌咸绑定。若非如今她隐居在城郊,恐怕这日子没有那么安稳的过下去。
小道士微微摇了摇头,但是也没有开口说话,似乎也是被这个问题给拦住了。
毕竟,就算不用安乐公主的身份,他们要如何回京?又如何能进得了宫呢?
“要不……借着李彦成的名号?”
姜思乐微微摇了摇头,沉吟片刻道:“如此不好,还是另做他法?”
“就借着商队的名号,若是要进宫,京中也是有熟人可用。”
至于是哪个熟人,姜思乐并未多讲,但是小道士心中已然明了。
看来他们殿下在京中的人脉倒是不少。
这样想着,小道士面色上浮现出轻松的笑容,轻声道:“那贫道去找个入京的商队,咱们择日出发。”
“对了,可要先告诉上面那位?”
小道士用左手指了指天,对着姜思乐问道。
姜思乐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还是先瞒着。如今他可是正百般焦急的忙碌着呢。何必添些烦扰?”
……
与此同时,泉州附近的官道上
一辆马车正在官道上行驶着,看上去似乎有些急匆匆,一旁的路人不由得抬眼望去。
这马车一路上都走着官道,车上的人手持的也是官府的令牌和文书,一路上都畅通无阻。
但是估计没有人能猜测出来这辆车的目的地是何处?
这车上除了一位老练的马夫,明面上只有一位衣着简朴的青年,这人是京都人士,接到吏部的命令,去边关催促收敛李将军遗体的事宜。
也不知道圣上是那个脑袋开了窍,之前突然就说要将李将军的尸骸接回京都。
但当时正当战事,吏部派的人马急匆匆的,但在边关受这次战事的牵连,是否接了回来还没个结果。
这次马车上的人,便是京城特地派来催促此时的。
如今他们已经在泉州附近的官道上,不出三日,就能到达成州城。
正是因为手中握着朝廷的文书,他们这一路上几乎是在官道上畅通无阻。如今官道附近少有匪徒,他们几乎是日夜兼程的赶路,才能行程如此之快。
但等过了城门口,来到偏僻的官道上时,马车上突然多了一个人。
这人全身被绑着,眼睛闭着,额头还滴着几滴汗水,嘴唇发着白。
之前赶路的时候,这人一直被塞在那官人的座位
这人一路上都处在着昏迷的状态中,那官人吃饭时直接将熬成的米粥倒在这人的喉咙里。
但这米粥里已经被掺了药粉。
这也是那青年不叫不嚷的原因,这几乎十多天来,他从未在这药劲里醒来,乖巧的很。
除了偶尔冒冒冷汗,除了时常嘴中不自觉的嘟哝着梦话,几乎就是个死人一样。
“大人,约莫还有三四天路程,咱们还走官道?”
那马夫面瘦,眼眸昏黄,他趁着吃饭的时候,对着那官人问道。
“先走官道吧。等到了成州,先走小路卸了这货,之后咱们就老老实实干正经活。”
“好嘞,还是官人您想的周道。”
马夫咧着嘴笑了笑,笑容带着几分淳朴。
等到给昏迷的青年喂完饭,马车继续在官道上疾驰着,棕色的骏马拉着马车飞快的驶向前方。
仅仅两天时间,他们就已经到了成州城附近,这个时候那马夫绕道走小路,约莫又是疾驰了三四个时辰,天暗暗沉沉,接近夜晚了。
终于马车停在了一个小村庄的附近,二人也不啰嗦,直接将那还在昏迷中的青年卸了货,丢在了一颗大红柳树的
之后二人就头也不回的,连忙赶着马车就离开了,似是逃命一般的远走了。
只剩下那青年被绳子捆缚着,尚在昏迷之中。
就在那二人离开之后,一队青夷的黑甲骑士快马来到此处。
他们架起了青年,将整个人横着放到马上,紧接着他们也消失在了这苍茫的黄沙之中。
……
姜思乐这次离开并没有带上很多人。
按照她的说法,这不过是一次回家探亲罢了,过不了几日就就会回来。他们会跟着商队走,一路上人多有照应,主要是跟着他们方便混入城中。
况且去的地方可是京城,如今应该还没有那个匪盗,会有胆子在京京城脚下,去横截商客。
他们携带的行李也不多,就打算一路上轻车减行,直奔京都而去。
去的人数不多,包括姜思乐在内,总共不到十个。
姜思乐将焦文和乌骑都按了下来,让他们安分的待在家里。
他们一个要管理好家里的那群兵蛋子,另一个的身份特殊,不方便入京。
就算乌骑对这她软磨硬泡,临走的那天姜思乐也没有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