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真的有叛乱的军队袭击单于的王驾,这件事情的性质马上就不一样了。
这件事情被草原上的各个部落注视着,他必须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他必须用鲜血来暂时制住各地部落的蠢蠢欲动。
乌穆抬起刀,指着那群敌军,威严的低吼道:“杀!”
“杀!”
“杀!”
“杀!”
原本紧紧围在他身边的护卫们口中喊着‘杀’字,挥舞起手中紧握的刀剑和长枪长戟。
兵器舞动着,座下的战马轻扬起马蹄,对着前方横冲直撞着。
刀剑相接的铮鸣声,人们的嘶喊声,刀剑进入血肉的声音不断的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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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春分
河流两岸的杨柳树枝都发出新芽来,柳树抽出新的嫩绿的枝条,那新生的柔软柳枝被和煦的春风吹拂下悠悠的摆动着,在它晃动的枝叶下,多有游人驻足观赏美妙的春日景色,目光紧紧缠绕其中,流连着不愿回去。
这些日子踏青的人变得更多了起来,尤其是河流的两岸,更是成为观赏美景最好的地方。
这里既有河水缓缓的往远方蔓延,那流淌着的水声清湲,潺潺不息,又有鸟儿栖息在新发芽的树木的上头,忘情的‘咿咿呀呀’的叫着。
少女们头戴着斗笠或者披风连带着风帽,每当斗笠上的轻纱被春风吹起时,少女曼妙的身子加上秀美的面庞总是让河边的少年们失神。
除了少男少女,游人和浣衣女之外,文人雅士也颇为喜欢在河边的凉亭里吟诗作画,谈论时事。
“唉,今年可谓是初开年就流年不利,到如今更是烦闷的很。”
离忘春桥半里地的亭子里,此时正聚集着极为衣着言谈都十分注重的文士,他们有的已经在朝为官,有的也是才名远播。
“李兄何至于此?”有人颇轻松的笑笑开解道。
“是啊,这些时日京城中的风气大改,正是百废待兴之时······”
“没错,我等正被朝廷予以重任,正是报效家国之际,李兄你怎么老是说这些丧气的话······”
周围的人随声附和说道,其中一位身穿着青色文士衣衫的青年正执笔在桌面上铺着的宣纸上作画。
画的便是这河边的景色,此人看起来画艺精湛,似乎有着一手妙笔丹青,此时正心无旁骛的专心着笔尖的墨迹。
这画笔触精细,毫末晕染便成小山,行笔利落流畅,似乎胸中已有山水。
那被称为‘李兄’的男子在众人面前做苦面状,长叹一声气后,解释道:
“诸位说的有理,但李某真是心中憋屈啊!”
他双拳紧紧攥拳,眉头紧皱,似乎有不解的愁结一般。
他的朋友们相互看了看,眼中都带着几分惊讶。
其中站在这位李兄身边的人不由得脱口而出的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兄苦叹一声,摇了摇头。
“诸位恐怕不知,李某上月就被调去了御史台当差。”
他说道这儿时,众人都心领神会的摇了摇头,似乎已经明白了缘由。
李兄继续说道:“你们都知道,这御史台是最和红衣卫有所······矛盾。更何况,如今他们的上司是那位”
说着,他将手向上方一指,面色更加愁苦。
有人似乎是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只要不招惹他们,那也无事。毕竟光天化日之下,我们可都是身上穿着官服的······”
这些话语似乎安慰了这位李兄,他面色稍微好转,语气也变得轻缓下来。
“话虽是如此,但是······”
李兄挥起拳头无力的想着前方的虚空一击,最后又无力的落了下来。
“但我等如何甘心让这样一个小人得到陛下的宠信······如此肆无忌惮的在我们头顶上动刀子?”
他这句话似乎是说到这些人的心坎里去了,出了那位专心作画的文士,其他人的面色也跟着低沉了下来。
“罢了罢了,莫要让我的事,耽误了大家赏景。”
李兄勉强在面上挤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对着周围的人歉声道。
“对,今日不谈国政”
“是矣是矣······”
其他人附和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