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练的五千兵为乙级军。
他们是没有配备马匹的。
然后,每个屯堡在屯田完的农闲时间,从青牙军调往专门的教官,或是直接从退伍以及伤残军士中挑选军官,召集各屯堡内的青壮进行操练。
每个屯堡大约有一千户左右。
所以,每个屯堡内可以召集军壮的人数在八百。
温越治下有五十余屯堡,军壮的数量便有四万左右。
这些军壮就是预备军了。
如果甲级军和乙级军因战斗出现战损,所需要补充的军壮就可以从他们当中挑选。
经过闲时的操练,有了一定的训练基础。
再被调往新兵营训练,就能很快训练出来。
而如果遇上突然的大规模战事。
这几万经过训练的军壮,也能快速投入战场,抵御建虏。
正在温越万事准备妥当,要正式编练新兵的时候。
忽然下属呈上一份朝廷公文:“听闻将军要开练新军,各地官员将领都有意前来观摩,朝中内阁的施阁老,李阁老也欲前来。”
温越接过公文,微眯了一下眼睛。
这过来观摩他训练新军的人数还真不少。
有调往宣府、延庆、保安、怀来等地的满桂、马世龙、祖大寿等人,还有大同总兵曹文诏,陕西总督洪承畴,以及保定总兵孙传庭等人。
另外内阁首辅施凤来,以及内老李国普也会以巡查的名义,在山海关待个几天。
“这来的人可不少啊。”
温越摇了摇头。
这些人的来意,还能不清楚,就是想从他这里偷点练兵方略回去。
无所谓,让他们看吧。
看得会又学会。
若是硬学,反而自找苦吃。
崇祯元年,四月下。
从山海关八里铺往青牙堡的山区中,有一块平野。
这里地势平坦,但因为附近少水源的缘故,导致这片土地坚硬,很难开垦屯田。
只有十几户军户,在此居住。
而在年初后。
这里被化为了军事重地,原来的军户全部被搬走,几十里地成为了禁地,不准无关人员进入。
就是有关人员,也要经过盘查后,才能进入。
现在这里便成为了青牙军的训练场所之一。
青牙军的军营,设立在八里铺旁边的山上。
营寨树立,帐篷密密麻麻。
远远望去,像是一座高山凌堡。
军营设立在这山上,主要是山上有一道蜿蜒而下的小河流,可以功绩水源。
再来山地易守难攻,下山容易,大规模操练军士也方便。
此时。
若是有人站在山下往下看去。
便可以看见山下一片的平野上,烟尘弥漫。
马蹄踏在大地上的闷雷声不断。
一股千人的骑兵队伍,保持着严整的队形,在平野上向前冲击。
每个人身披着轻便棉甲,按照数列阵型排开。
最前方的一排骑兵手上拿着的是长枪,后面几排骑兵,手上拿着的则是锋利的马刀。
在排队冲击的时候。
军官们不断喝令,让骑兵们保持队形的完整。
不论是人还是马,在冲锋的时候,尽量减少正面面积,排成一条尖锐的锋芒。
在骑兵冲锋的面前,则是一个个摆放好的稻草人。
随着目标越来越近。
前方的数百名骑兵手上的长枪往前探出。
错马过后,手上的长枪纷纷刺中了目标身上的要害处,或是喉咙,或是心脏,或是直接从肚子刺入破开。
几乎所有人都是虚握着长枪。
在刺中目标后,便放开长枪,任凭惯性将长枪刺入目标。
余下跟上来的几排骑兵,则挥舞着马刀,从稻草人身旁掠过。
稻草人身首异处,或是直接被劈成两段。
但也有马刀没有取到战果。
冲击完毕后。
骑兵们便陷入了稻草人军队中,进行混战。
或是使用马刀劈砍,或是拔出手铳,对着稻草人开火。
为了战斗演练的真实性,火铳都是实弹射击。
一时间战场上响彻了手铳的射击声,大股大股的硝烟在场上腾起。
“老兵训练的不错,而那些新编的骑兵则要加强一些了。”
在场地外两百米步的高台上。
温越和身旁一干将领眺望远处的场景。
看着场上的训练,温越缓缓说道。
去年年底。
高严奉温越的命令,整编骑兵,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千总骑兵队。
里面有一些是夜不收退下来的,有一些是天启六年时候训练的,经历过连番战斗。
这几百名骑兵,战斗力不错,马上技巧也训练的很足,随军冲锋骑兵作战,没有问题。
不过那些后面编入的骑兵,战斗力还是堪忧。
“将军明鉴,那些新兵站力还是不行。”
骑兵千总高严,站在温越的身后,听到温越的话,自信地说道:“不过大人若再给末将半年时间,这新兵也能被训练成老兵样子,即便是与建虏作战,也不会落下风。”
在去年的连番作战下。
熊一扬领着夜不收还有一些骑兵,多次与建虏的骑兵作战,不弱下风。
这让接手的高严,也有着对训练骑兵的信心。
他和参谋局的多位将领商讨过。
以严格的纪律训练骑兵队伍,便是骑术不如建虏的精湛,但集体作战,也不会落在下风。
因此,这一年来。
高严在骑兵训练当中,对阵列的严整,军律的严明几乎是苛刻的程度。
以他来看,虽然军中有着几百老兵。
但新进的军士也是不少。
若是不严加训练,以训练保持严密整齐的队形,骑兵队伍还是难成。
而训练合格后。
摆出的严谨的列阵对敌,哪怕是建虏的骑术再高,但他们那种散乱的队列绝不会是己方的对手。
听了高严的话。
温越点点头,不置可否。
在他看来,说再多也没有用,得需要找个机会,把骑兵队伍拉出去迎再看看。
这时。
张大春在旁大声道:“我说老高,你操练骑兵我本不该多说,但是对我们部下的兄弟,你是不是操练太过了。
“我部下都是步兵,不是真正的骑兵,让你来教习他们训练骑术,让他们会骑马就行了,可你用操练骑兵的方法来操练他们,这伤损弄得太多了。”
张大春似乎对高严教习骑术的事情,早就感觉不满。
这会趁着温越以及其他人都在,便趁机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