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更深露重,若是走在屋外,人会立即冻得发寒打颤,韦德恩和韦思恩两兄妹穿过夜色,带着一群手下将姜芷水安置在了藏匿地点,而且只是将她往房间的床上一扔,现在她发烧发得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用费力去看守。
只是这里的环境让韦思恩分外的嫌弃,这间独栋独院的屋子虽然已经经过简单的打扫,可毕竟长久没有人住,缺少人气不说,家具也多数破败了,空气里隐隐藏着一股子霉味,要不是倦了,她甚至不愿意坐到那丑丑的木质沙发上。
“别嫌弃了,”韦德恩一直盯着妹妹到处巡视的身影,淡声说:“还是快点想想办法吧,咱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的,这么多人要吃要喝,到了白天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
韦思恩睨了哥哥一眼,心里暗嘲淫虫一下脑,他倒聪明起来了,嘴上不冷不热的说:“我能有什么办法,爸爸只说让我们躲过来,后面的事没有交代。”
韦德恩思忖片刻后沉吟:“所以现在只能靠咱们两个人了,”他看向堂屋外的夜空,心里不由得直发怵,虽然门口有打手看守着,可他总觉得庄氏的人随时都会冲进来,那他们就没有一点退路了,于是将妹妹拉过来继续说,“思思,哥有个想法,看你觉得怎么样了。”
“什么想法?”韦思恩盯着哥哥问。
韦德恩立即俯首在妹妹耳侧,小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末了说:“哥现在的腿不方便,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互相保全,不至于被人一网打尽。”
可韦思恩却怀疑他的居心,皱着眉看着他问:“哥,这不是你的私心吧?”
“怎么会呢!”几日来韦德恩难得认真一次,被妹妹怀疑登时心生不悦,正色道:“现在都火烧屁股了,我有什么私心也是放在你和爸爸身上,姜芷水再美也只是一个女人,难道我会为了她毁了我们全家?”
韦思恩见哥哥神情认真,而且她本来就是个只喜欢吃喝玩乐的大小姐,巴不得有人一切都有人做好决定,于是点头道:“好,我听你的。”
韦德恩抬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心有戚戚,细细的叮嘱她:“思思,现在我们家面临重大的变故,爸爸情况不明,或许已经落在庄氏的手里了,为了保全我们他肯定什么都不会说,所以我们更加要小心谨慎,互相扶持,这样才能把爸爸救出来。”
韦思恩乖巧的点头:“我明白了,哥哥你也要小心。”
韦德恩牵了牵唇角,立即招来打手开始做部署,这场仗,不打也得打了。
清晨六点,天刚亮,离庄云辞带人离开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阿东的父母这时才起身,他们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间,却见客厅里只有五名保镖,而自己的儿子已经瘫睡在沙发上,地上躺着韦明山,他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假寐。
阿东母亲望着自己的弟弟,神情复杂无比,他们的父母过世早,弟弟又早早的到大城市去闯荡,后来经过打拼建立了自己的传媒公司,而且积攒了丰厚的家底,也算跻身中上流人士了,本以为会平安顺遂度过余生,没想到人到中年却迎来这样的变故。
可阿东母亲不至于被亲情蒙蔽双眼,弟弟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想到这里,她冷了脸,只过去叫醒自己的儿子,心疼他继续睡下去会生病。
但阿东没醒,韦明山已经睁开了眼睛,看见自己的姐姐就在眼前,他迅速扫了一眼分守在房子各处的保镖,压低声音向她求助:“姐,求你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