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这样疗伤的方式实在太吓人,便是那个杀人如麻的男人和络腮胡子都看得头皮发麻。
铁锤姑娘一开始坚持要守着她爹,后面根本受不了,大喊大叫的要阻止楚昭,
无奈之下,楚昭只能叫谢乘风点了她的穴道把人拖走。
谢乘风要拖走这个将近两百斤的姑娘,也着实费了一番力气,等他终于把人拖进雅间关起来,刚一出来就看到门口又晕倒一个。
“这人是谁?”谢乘风过去问道。
店伙计吓得双腿打战,认出了老大夫,白着一张脸说道:“这是药铺的大夫,他,他可能是来帮忙的。”
“帮什么忙,添乱还差不多。”谢乘风指挥两个伙计把他抬回去,又对守门的兵士说:“不要再放人进来。”
两个伙计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当下就抬着老大夫跌跌撞撞地走了。
楚昭全部精力都集中在来鸿的伤口上,对那边的喧哗之声看都没看一下。
汗水从她额角滑下来,她两手是血,头也不抬地对旁边人说:“帮我擦汗。”
旁边站着那个男人,听到她的吩咐,男人愣了一下,没有立刻行动。
“快点。”楚昭又叫了一声。
男人板着脸,拿起手边的白布往她额角抹了一把。
“这边还有。”楚昭偏过头,又将另一边脸朝向他。
男人极为不耐烦,却还是帮她擦了。
白布上擦出一片暗黄的颜色,男人皱眉看向楚昭的额头,感觉那块的肤色像是浅了一些。
“下回轻点儿。”楚昭忘了自己用药汁涂脸的事,丢下一句话,低头开始穿针引线。
男人很是郁闷,正想发火,看着她缝针的动作又打住,迟疑道:“你是军医?”
“不是。”楚昭说,“我爹教我的。”
男人撇嘴不屑:“你爹又教你武功又教你医术,连这么危险的疗伤手法都教给你,偏偏自己还是个连死都没人知道的小兵,你觉得老子会信吗?”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爹死了,死无对证。”楚昭说道。
“……”男人磨了磨牙,无言以对。
这时,后厨那边响起脚步声,阿傲满头大汗地从后门跑了进来,“主子,那该死的知县,说县衙人手不够,拒不出兵……”
他喊完这一句,才发现屋里还有两个外人,立刻警惕起来,快步冲过来想护住楚昭。
络腮胡子“刷”一下抽出了腰刀。
“阿傲,退后。”楚昭大声道。
阿傲顿住脚步,谢乘风忙过来将他拦住,小声把情况告诉给他。
阿傲弄清是怎么回事,没再上前,双眼像狼一样死死盯着那两个人。
男人轻挑断眉,看向楚昭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长:“他为什么叫你主子,你一个穷丫头,怎么还有仆从?”
“他是我爹拣来的,我爹怕我在外面受欺负,就让他做我的随从。”楚昭的谎话信手拈来,自然流畅。
男人也不知信没信,嗤笑道:“所以,你是让他去报官了吗?”
“是啊,城里来了土匪,当然要报官。”楚昭说道。
男人狂笑两声:“那也要你们的官敢来。”
“谁知道呢,我也是试试看。”楚昭说,“就像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会不会治伤?”
“……”男人再次哑了声。
疗伤的过程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因为没有很好的麻醉药,中途来鸿疼得挣扎了两回,被谢乘风和络腮胡子死死摁住,直到重新疼晕过去。
包扎的时候,男人不知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给楚昭:“用这个吧,这个比普通金创药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