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差点没气出个好歹。
这没心眼的孩子,还好意思说别人笨。
“王妃别听你兄弟瞎说,他什么也不懂。”周氏说道,“我向来对这些孩子一视同仁,是淮哥儿说自己接触生意晚,要挤出些时间和掌柜的多学习。”
“是啊是啊!”楚金山也帮着打圆场,“那个钱庄的掌柜经验丰富,行事稳妥,淮哥儿说王妃有意让他学做生意,我便特意将他托付给那个掌柜的,让掌柜的好好教他。”
楚昭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笑着看向楚淮:“是这样吗淮哥儿?”
“不是的。”楚淮说,“掌柜的是母亲的大表哥,什么也不教我,就让我每天在各处打扫,有时候还要我给伙计们做饭,好不容易进一次柜台,只让我帮忙称银子,别的都不许碰。”
“……”
周氏顿时变了脸色,恨不得拿块破布把楚淮的嘴堵上。
她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叫楚淮去王府给楚昭送殡。
原以为这小兔崽子平日里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故意打发他过去凑数,谁承想楚昭竟然死而复生,小兔崽子阴差阳错抱上了大腿。
早知如此,当初就让自己的亲儿子去了,便是入不了楚昭的眼,也能避免楚淮得到这个机会。
看看这小兔崽子现在猖狂的,仗着有王妃撑腰,都开始攀扯她娘家人了。
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骑到她头上耀武扬威?
要说阎王爷也是不开眼,人都死了,不快点拘了她的魂儿让她另外投胎,还巴巴的送回来干什么?
真是的,这年头连鬼都偷懒耍滑不作为。
楚金山也觉得楚淮没眼色,板着脸斥责他:“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掌柜的在我们楚家做了好多年,他的人品为父还是了解的,学徒不都这样过来的吗,不能因为你是东家儿子就搞特殊。”
“这话说的好。”楚昭赞同道,“都是东家的儿子,既然不能搞特殊,以后就都在铺子里吃午饭吧,跑来跑去的多耽误时间。”
“那怎么行,铺子里的饭难吃死了……”楚琛又第一个开口,被他大哥忍无可忍地打了一巴掌,“闭嘴,就你话多。”
楚琛娇生惯养,连周氏都舍不得打他,这会子当着大伙的面挨了一巴掌,登时就不干了,跳起来就要和大哥对打。
周氏气的额角青筋直蹦,大声喊他住手。
楚金山更是气得要请家法。
其他几个庶子都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楚昭也喝着茶看戏,幽幽道:“亲兄弟就是好,这么大了还能打打闹闹,太太当真教子有方。”
周氏臊得脸通红。
楚昭说:“家法就免了吧,既然我这个提议行不通,你们就还照常回家吃饭,楚淮呢,以后每天中午就去王府陪我吃饭吧,我安排个人负责接送他。”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傻了眼。
楚琛也不闹了,瞪着眼睛看楚昭:“长姐为何偏心他?”
“因为他听话呀!”楚昭说,“你以后不要听你母亲的话了,和淮哥儿一样听长姐的话,长姐也疼你。”
周氏心里咯噔一下。
楚昭这是要干什么?
明着挑拨她们母子的关系吗?
正想着,楚昭又对另外几个兄弟说:“你们若也听长姐的话,长姐也疼你们,让你们和淮哥儿一样去我那里吃饭。”
周氏:“……”
干什么?
这死丫头到底想干什么?
嫁进王府大半年都不曾回家,一回家就开始兴风作浪,她是想把这个家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