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骁转着扳指,说:“先生觉得这扳指真的是本王不小心弄丢的吗?”
“王爷什么意思?”祁凤山转着眼珠略一思索,“难不成是王妃趁王爷不备摘下来的?”
“不然呢?”慕容骁反问,“如果她没有扳指做筹码,怎会那么淡定地坐在床上等本王回去?”
祁凤山啧了一声,一副又明白又不明白的表情:“假设真是王妃所为,她摘扳指的动机是什么,她冒这么大的风险,仅仅只是为了救那个马奴吗?”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马奴,慕容骁的火气又上来了。
他想,如果换到此刻,他都不一定会答应楚昭那三个条件。
可他刚刚偏就像中了邪,竟然那么轻易便答应下来,还答应得很是欢喜。
想到自己当时差点压不住的唇角,他恨不得回到那个节点,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可是怎么办,他都已经答应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总不能把自己说出的话再吃回去。
何况他已经接了楚昭的药。
他磨了磨牙,把那只白玉药瓶掏出来推到祁凤山面前:“先不管那些了,说说这个吧!”
“这是给太后用的?”
祁凤山顿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拿起药瓶,想打开闻闻,又怕万一毒性太大先把自己给毒倒了。
“这药,确定管用吗?”他最终放弃了闻一闻的念头,好奇道,“太后吃了,会是什么反应?”
“自然是生病的反应。”慕容骁说,“只有她缠绵病榻,药石无医,王妃才有机会被传召入京。”
“哦。”祁凤山点点头,感慨道,“王妃不愧是神医转世,轻松就解决了咱们的难题。”
说到这里眼睛一亮,对慕容骁说道:“王爷何苦烦恼王妃对您真不真心,也不必在意她是否在耍心机,只要她能让咱们顺利进京,其他的都不重要。”
“什么意思?”慕容骁皱眉不解。
祁凤山道:“王妃一个女人,没权没势,没兵没人,就算再有心机又能怎样,难道还能夺了王爷的权自己去造反吗,臣猜测她折腾来折腾去,不过是担心王爷将来不让她当皇后,王爷现在只管稳住她,让她助咱们进京,若日后她真有异心,王爷酌情处置了便是,反正到那时咱们已经不再需要她。”
慕容骁沉默下来,转着扳指久久没有回应。
祁凤山说得没错,楚昭再怎么折腾,也只是一个女人,难道还能夺了他的权自己去造反不成?
所以,任她怎么折腾,最后还是要依附自己,即便事成后真让她当皇后,她不还是他的妻子吗,否则她跑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离了自己,她什么也不是,只是个弃妇。
“即便如此,也不能再轻视于她。”慕容骁沉思良久,终于开口说道,“不管她到底在折腾什么,本王不想再像个傻子似的被她牵着鼻子走。”
“那是王爷之前没防备,以后防着点就好了。”祁凤山说。
慕容骁微微颔首:“先让人把药送去京城吧,切记要亲自交到高林手里,不管高林能不能得手,都不许再假他人之手。”
高林就是楚昭之前在暗室救治过的那个太监。
他的身份除了慕容骁,只有祁凤山知情。
“王爷放心,臣会将此事办妥的。”祁凤山说道。
慕容骁摆摆手:“你去吧,要快,越快越好。”
“是。”祁凤山应了一声,起身告退。
他这边刚一走,北渊就回来了。
“王爷,属下已经将阿傲送去了琼华院。”北渊说道。
慕容骁才下了决心不再纠结这事的,听北渊一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王妃看到他的伤是什么反应?”
北渊愣了下,迟疑道:“王妃她,她就说了两个字。”
“哪两个字?”慕容骁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