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在钱庄和掌柜的打赌的事他当天就听说了,但他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想着楚昭不过是看楚淮被刁奴欺负,随便找个乞丐来羞辱那些刁奴为弟弟出气。
他怎么会想到,这个小乞丐竟是那个小乞丐?
慕容骁用力捏住指间的玄铁扳指,迫使自己保持冷静,盯着王宝藏冷声道:“本王要听的不是这个,本王问的是县城药铺的事。”
“药铺怎么了?”王宝藏说,“小的只是在药铺门口给王爷指了路,还因此被百姓打骂,说我不该出卖神医菩萨。”
他顿了顿又道:“王爷后来追到那个神医了没有?”
一番话说得半真半假,慕容骁无从分辨,黑着脸道:“故意给本王指错路,你还有脸问。”
“啊?错了吗?我不知道呀,我确实看到神医往那边走了。”王宝藏说,“可能后面他们又改了路线,但这事和王妃有关系吗?”
“有。”楚昭在旁边幽幽接了一句,“王爷怀疑那个神医就是我。”
“怎么可能,王妃这么美,那个神医就是个普通人。”王宝藏说道,忽然哦了一声作恍然大悟状,“我明白了,王爷怀疑我是王妃的托,以为我先在药铺替王妃遮掩,后又在钱庄替王妃打那些人的脸,是这样吗?”
“可不是嘛!”楚昭说,“谁叫这事这么凑巧呢!”
王宝藏长叹一声:“王爷真的误会我了,我是听人家说云州人有钱,打赏乞丐很大方,才特地转战到云州来要饭的,那天也是凑巧被伙计抓去了钱庄,王爷不信可以去打听,我当时死活都不愿意去的。”
“够了!”慕容骁实在听不下去,冷声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是拿他当傻子哄吗?
原以为小乞丐好拿捏,不想竟比泥鳅还滑三分,看来不用点儿刑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北渊!”慕容骁向外面扬声叫道,“把王妃和这刁奴给本王押去地牢严刑拷打!”
北渊正被红绡缠着帮忙在院子侧边绑一根晒衣服的绳子,根本不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听到王爷怒不可遏地喊他名字,心下一惊,忙丢下绳子往屋里跑。
即便如此,还是来晚一步,慕容骁见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门口,恨不得拿眼刀子杀了他。
北渊战战兢兢,也不敢问怎么回事,问了只会更加暴露自己没有贴身跟随的事实。
慕容骁看他像个呆子似的杵在门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愣着干嘛,还不将他们押走!”
“……是。”北渊看看屋里只有楚昭和王宝藏,猜测王爷说的应该是他们两个,便抽出剑,对楚昭说了声得罪,伸手请她先行。
楚昭看向慕容骁:“王爷想好了,当真要如此对我吗?”
慕容骁沉着脸不说话,以眼神示意北渊快点。
北渊只好再次请楚昭先行。
楚昭没再说什么,和王宝藏一起出了门。
北渊随后跟上,到了廊下,小声问楚昭:“王妃,咱们去哪呀?”
“地牢。”楚昭说道。
北渊吃了一惊,想问怎么回事,又怕王爷在后面听见,便忍着没问。
廊下,楚淮和四个丫头并排站着。
铁锤已经把那封信拿到小厨房的灶台里烧了。
因为刚刚已经得罪过慕容骁一次,他们都不敢再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楚昭和王宝藏被带走。
解除了信的危机,却搭进去一个王宝藏,大家都很着急,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