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一一应下,目送她率领众人向三清观方向而去。
……
三清观为了收容感染瘟疫的流民,在山门外贴了告示,谢绝香客前来上香,并提醒附近居民,若有人家中出现高热,恶寒,咳嗽,咳血以及其他不明原因却久治不愈的患者,皆可送到观中免费就诊。
楚昭到了地方,只来得及和玉清道长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云家子弟和太医院一众医者,以及城中征集来的十几位大夫们去给病患看诊。
为了尽快弄清疫病的来源,又让谢乘风安排了几个道士负责登记患者的姓名籍贯,询问他们从哪里来,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染了病,又是如何来的京城。
其余不懂医理的,负责清洁,消毒,煮药,做饭,守卫道观安全,防止有外人闯入。
萧将军负责与外面的消息传递,王宝藏则带着一些心灵手巧的小道童紧锣密鼓地赶制口罩。
铁锤和阿傲寸步不离的跟着楚昭,防止还有坏人混在流民当中暗算楚昭。
楚昭本就大胆心细,医术精湛,加上前世西域大瘟疫的经验,面对几百人的瘟疫自然不在话下,一切都在她的指挥带领下进行的有条不紊。
而此时的皇宫里,慕容骁,冯观岚和众位官员也已经商定好了出兵的时间和方案,决定在三日后从北城门出发赶赴晋州。
身为内阁首辅的贺平川对此没有任何异议,散会之后,便匆匆忙忙去了都察院的大牢探望贺云阶。
方唯贤也没有加以阻挠,客客气气地接待了他,让人将他带去了牢房。
方唯贤对贺云阶还算优待,给他安排了一间单独的牢房,里面布置得干净雅致,甚至还点了熏香,除了没窗户,出不去,别的都无可挑剔。
但即便如此,贺平川进门看到儿子细白手腕上漆黑冰凉的手铐,还是心疼不已,恨不得将楚昭和冯观岚那些人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父亲无须气恼,一时胜负算不得什么。”贺云阶仍是一派风轻云淡,心平气和地安抚他,“不管怎样,事情都在按照我们的预期进行,只要接下来进展顺利,最后的赢家还是我们。”
贺平川却没有这么乐观,看着他格外苍白的脸,叹口气道:“说到底,我们还是低估了那个女人。”
贺云阶的神色有瞬间的波动,眼前闪过楚昭似笑非笑的脸。
“也许不是我们低估了她,而是她的实力就摆在那,我们高估她或低估她,都对她的实力没有任何影响,而她的实力,就是她以不变应万变的资本。”
贺平川愣了下,皱眉道:“什么意思,为父怎么听不明白?”
贺云阶淡然一笑,抬手拂了下鬓边的乱发,手腕上的铁镣因着他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父亲可以试着将她当成羲和帝,这样就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