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树茂盛,高耸入云,几乎遮住了整片天。
霞光从细密的叶间渗透下来有了形状,嵘墨瞳孔中映着晶亮光,抬头凝视天空,喃喃道:"好久没有这么清静过了。"
自从绑定了白团子,整日不是算计就是在发疯,偶尔静下心,和修…
"嗯?"修瑾呢?
嵘墨扭头一看,哪还有修瑾的影子,就只剩下它自己站在密林间。
"修瑾!你死哪去了?"
嵘墨扯着脖子高声呼唤,声音在森林中回荡良久,不得回应。
不对劲!
先不说修瑾会不会和他走散,即便走散了这么会儿功夫也不会走太远。
他喊这么大声,修瑾不可能听不见。
嵘墨打起精神,警觉着四周。
眼前的草丛悉悉索索的动了,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
嵘墨立刻绷紧了身子,转念一想,他是头老虎,还是头成年的西伯利亚虎,他怕个屁?
"吼!"滚出来!
嵘墨咆哮一声,吼出百兽之王的气势。
杂草裂开条缝,从背阴处走出个男人。
一个长相很秀丽的男人,五官清隽,薄唇浅淡,很干净空灵的长相,像山林间孕育出的精怪。
男子的眼眸幽深,目光空明,虚虚实实看不真切。
嵘墨收回打量的视线扬了扬虎头,"你是这山里的鬼吗?"
"你为何会觉得我是鬼?"灼影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的虎。
"活人见老虎哪有不跑的?"就这副淡定从容的样,要么不怕死,要么已经死了,嵘墨觉得自己想的没错。
灼影垂眸,语气有些慵懒,"你又不是真的老虎"
"???"嵘墨震惊的后退一步,他的真实身份被看穿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救你的人"
"救我?"嵘墨眯了眯眼睛,把脑子里记忆翻了个遍,也没想到自己啥时候落难被这人救过。
"见过碰瓷的,没见过碰恩的,大哥山高路远,不易前行,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一会儿我老公来了,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嵘墨伸出爪子舔了舔,余光警惕着男人的动作。
修瑾突然不见会不会和这男人有关系?
他看着男人眼睑下的泪痣,莫名觉得熟悉。
支离破碎的画面一闪而过,脑海里多出来个名字。
叶清幽!
细密的疼痛钻进脑袋,一时间头痛欲裂,嵘墨咬紧牙关,身子因为疼痛而剧烈颤抖。
他看着眼前不真实的人,面上浮现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吼!"
嵘墨低吼着发出警告,不断向后挪动。
面前的人不徐不疾的向他走来,姿态松散,眼波平静看似无害,他还是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这样的眼神他简直不要太熟悉,无论是他还是修瑾,看到猎物时都是这样散漫的态度,欣赏着对方陷入绝境时崩溃的神情。
他被这个男人,当成了猎物?
不错哦,你可真有勇气,欺负他不是人是吧?
嵘墨呲起獠牙,不管是谁先咬死再说。
"吼!"
虎啸声响彻森林,嵘墨飞身扑向来人,身体到半空中猛然停住。
是真的停住,他被定在半空了?
卧槽!有脏东西!
这玩意果然不是人!修瑾快来救我呜呜呜!
"别挣扎了,于我而言,你不过是区区蝼蚁"
"???"你这么吊你妈知道吗?
嵘墨差点气笑了,修瑾都没用这么轻蔑的语气和他说过话。
"你!"
他气急,想骂,在看到那冷漠的眼神时,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别作死…
于是话锋一转,嵘墨堆起笑脸,"把我放下来,我们详谈一下可好,其实我看你就觉得你是个好人…好鬼,你看我们无冤无仇的,没必要大打出手是吧…"
打不过,先拖延时间等他男人来再说
男人眼含笑意的凝视他,戳破了他的小心思,"你刚才不是还想咬死我?"
"哪有…这是我表示友好的一种方式"嵘墨笑嘻嘻的虎眼一片真诚。
身体猛然坠下,"砰"的砸在地面,嵘墨疼的倒吸口气。
一句国粹到嘴边,硬生生让他忍了下来。
妈的,还以为是个精明的,原来是个傻子,这么拙劣的谎话他也信?
嵘墨揉着摔痛的屁股,男人抬手一挥,身后出现把价值不菲的雕花软椅,优雅的坐了上去,在他身边还多出张八仙桌,上面摆放着热气升腾的茶水。
"???"
你还有闲情逸致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