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一身戾气回到寝宫,将屋里的瓷器推倒一地。
"宏儿这是怎么了?",姿容艳丽,即便有了白发,依然风韵犹存的文贵妃听到响动抓住了跟在二皇子身边的太监。
"回贵妃娘娘,二皇子惹了龙颜震怒,被禁了足…"
"这…怎么会这样?"
二皇子惹恼皇帝的事在宫中传的很快,三皇子拿着书卷,凑在烛光下苦读。
听到下属的回报,眼底闪过疑惑,二皇子陷害嵘墨的事他是知道的。
他曾经向嵘墨抛出过橄榄枝,还送给过对方一个美人,没想到嵘墨风流还是个难伺候的,没过两日便以女子无礼善妒为由给他送了回来。
他只能煞费苦心,顺其心意嵘墨却迟迟不肯表态,总是在他提起正事时打马虎眼。
既不能为他所用,旁人也别想沾染,于是他有意向二皇子透露和嵘墨走的近些,对方果然设计陷害。
只是没想到二皇子会这么大胆,把主意打到了安平头上,那可是父皇的命根子。
"你可知嵘墨呈给父皇的字条写了什么?"
三皇子捏着书卷,嘴角泛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很好奇,嵘墨是如何做到仅凭一张字条就引的父皇猜忌二皇子,又震怒令其禁足的。
"属下不知,不过听闻和二皇子有关,二皇子百口莫辩,回到嘉曦殿摔了很多东西呢"
三皇子嗤笑一声,百口莫辩?看来将军府的小公子非表面那般荒诞无用啊。
次日一早
清风溜进窗棂,吹起榻前的轻纱,轻纱半敞开条缝,露出了少年娇艳的眉眼。
少年面上的伤还没消,嘴角处带着浅淡的红印,脸也有些肿,一旁的妇人淡眉轻簇,缓缓睁开眼睛,第一时间看向榻上的嵘墨。
"夫人,您守了一晚上,快回去歇歇吧"侍女红梅将水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拿起毛巾打湿递给了嵘母。
嵘母随手接过,轻柔的替嵘墨擦拭着额间,满目担忧,这孩子身子骨弱,晚上竟然发起了烧,好在温度不高,一早便退了。
白团子在一旁看着女人温柔的动作,心中触动,她对宿主好好,没准可以淡化嵘墨的煞气。
"修…瑾…"床榻上嵘墨俊眉紧簇,梦中呓语。
嵘母听到声音,先是一顿后是屏气凝神倾身细听,她只听到了极轻的尾音。
瑾…
谁家有叫瑾的姑娘?嵘母惊讶的捂住唇,她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秘密。
墨儿有心上人了?在梦中都唤人家呢,嵘母露出欣慰的亲妈笑。
嵘母替嵘墨掖好被子,转身对一样的侍女小声道:"红梅,你在这守着墨儿,有事立刻向我禀报"
侍女应了声,嵘母没有多久,嵘墨就醒了,他想起身,浑身酸痛无比,老将军老当益壮,打起儿子是真不含糊…
侍女伸手将他扶起,嵘墨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着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小公子,现在是卯时,大将军上朝去了,夫人刚走没多久"
嵘墨揉着眉心的手微微顿住,原身母亲一直守在这里吗?
"是的哦,宿主大大,是不是很感动?"白团子猥琐脸拱在嵘墨身边,内心狂笑,迎接爱的感化吧哈哈哈!
嵘墨觉得好笑,哼笑出声,"我感动什么?"
"你没有感受到母爱吗?"
"哦…"嵘墨抬头望向清亮的天,"那是对原身的又不是对我的"
不属于他的爱,他从来不奢望,嵘墨知道白团子的苦心,想让他体会什么是亲情。
"团子啊,得不到不会伤心,得到了在失去才会更难受,你不用在开解我了。"
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你认为好的,不一定就适合他,嵘墨抬手点点小王八头上的犄角,"谢谢你为我考虑,全心全意爱我的有一个就够了"
白团子愣愣的盯着晶莹的桃花目,嵘墨心墙筑的太高,不是靠着一点点爱就能翻越的。
或许嵘墨不缺爱他的人,只是他从来不去贪恋短暂的情感。
嵘墨掀开被子,红梅伺候他洗漱,不出意外的话赐婚的圣旨这两天就会下来。
他得抓紧时间,赶快让那公主退婚。
早上的小院清幽寂静,颜色各异的鸟儿站在门口的玉兰树上歪着脑袋叫喳喳,嵘墨嗅着浅香,倚在太师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红梅抱着柄剑从拱门处走开,老远就见身披华光,清绝艳艳的人儿单臂拄着下巴,望着那棵玉兰树发呆。
"小公子,您要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