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墨紧扒着男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大哥大哥…停下,换个姿势行吗,我真要吐了,呕!"
他的肚子正好在男人肩膀处,跑起来撞的他昏头涨脑。
不过他不得不佩服这男人的体力,扛着他还能步履生风,这半天气息都没乱。
身手确实了得,可是他隔夜饭都要被撞吐出来了。
男人扶着他腰的手一紧,紧接着他被人抱孩子似的托住屁股。
姿势很熟悉,可惜嵘墨太难受没发觉。
"我谢谢您,还是这么抱舒服"
嵘墨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结果没什么用,脑袋昏昏沉沉无法思考,眼皮子也越来越重。
迷迷糊糊间,脑海里浮现出担忧的脸,他一时没忍住飙出眼泪,"我竟然栽给一条蛇…"
话落,两眼一翻。
修瑾:………
真不让人省心,哎…
不知过去多久,耳边传来噼啪的烧柴声,嵘墨指尖动了动,小腿处胀痛难忍。
尤其是挤压感,让他额头渗出细汗,眼睛睁开条缝。
火光下,有道人影背对着他,俯身给他处理着伤口。
嵘墨想开口,嘴巴干涩的厉害半天没发出声音,直到男人低头唇落在他伤口处。
"斯哈…痛痛痛,轻点轻点!"
男人身子猛的一顿,好像往他这看了一眼,嵘墨疼的两眼昏花。
只听呸地一声,他再往地下一瞧。
眼睛自带鉴别功能,多了俩字:有毒
"………"
嵘墨嘴角抽了抽,"大壮,你吸我血自己不会中毒吗?"
对方没说话,嵘墨才想起来这是个哑巴。
他想把腿挪开,大手紧抓着他的小腿让他无处可逃。
随后又是吸了好几个口,嵘墨一阵痛呼,听得修瑾腹下一紧,差点开口让嵘墨别叫了。
他把手松开,拿起竹筒漱了下口,又走向一边拿起一坨不明液体。
嵘墨看不清,但看到了人手上托着两个大字:无毒
看样子是草药。
冰凉的草药敷在伤口上,嵘墨打了个激灵,咧嘴笑了下,"大恩不言谢,我欠你个人情,待回京想要什么可同我说,我会尽我所能满足你"
怎么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能太吝啬。
嵘墨半撑着身子,边整理衣服,边看向大壮,这么多天他都还不知道这人长什么样。
"那个大哥,我有点冷,你可以把我往火堆那边靠靠吗?"
他指了指一旁的火堆,等着人转身。
却见大壮径直走向火堆,扑灭了火??
"哎哎哎,别!"
嵘墨忙出声阻止,他现在丧失行动能力,在这么冷的山洞里没有火堆是会生病的。
最后一点火苗也闪烁两下熄灭。
"………"
嵘墨重重叹了口气,灭就灭了吧,留着容易惹来敌军。
只希望白团子找来的时候他还没凉透…
他紧了紧衣袍,回身对上一堵肉墙。
"大壮?"
黑暗里他看不清男人,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而后还留有余温的衣物盖在了他身上。
把他捂的严严实实。
嵘墨一愣,随后挣扎起身想要看清人在哪,"把衣服给我,你怎么办?"
回答他的只有风声,他听着脚步声从他身边走过。
抬眸张望,借着月色捕捉到模糊的身影。
男人赤着上半身,依稀能见流畅的肌肉轮廓,身材好的有点熟悉。
嵘墨眸子眯起,抓着衣服叫住眼前的人,"你干嘛去,快把衣服穿上,这么冷的天你要冻死吗?!"
山上山下温差巨大,更别说二月份天本来就凉,穿着军装他都有些瑟瑟发抖,这人竟然要肉扛。
"你能救我我已经很感激了,等我回些力气就不会冷了"
男人脚步仅是停留片刻又向下走去。
不对劲!
嵘墨咬牙扶着石壁站起,素昧平生不相识的人怎么会为他不顾及性命。
他紧紧盯着那道人影,想要去追,右边小腿酸软无力。
"修瑾!"他朝着洞口大喊,无人回应,心急脚上用了力。
"啊——草!"
崴脚了妈的。
嵘墨疼出一身冷汗,山洞传来了脚步的回音。
他被人一把捞起,指尖触碰到紧实的肌肉,嵘墨忍住疼笑了,"果然是你"
修瑾对上泛着泪光的眼眸,无奈轻叹,"受伤也不老实些"
"你怎么跟来的?你过来朝堂怎么办?来了为什么不找我?"
三连问,问的修瑾头皮发麻,他把人打横抱起,先去拨开裤腿看嵘墨的脚踝。
嵘墨心里有气不配合,一个劲乱动。
只听某人啧了声,大手将他紧扣在怀里,"别闹,我看看你的伤"
面颊贴在肌肤上,令他心安的冷香夹杂着有些发苦的草药香萦绕在鼻尖。
"你先把衣服穿上",嵘墨面色微微发烫,拽着衣服递给修瑾。
虽然腹肌很好摸,可现在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