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安陷入沉思,崖葬通常是在山体开凿出洞穴,将棺椁安置在里面,不通才对。
可他们也没看到有东西下来。
"它在山洞里",只有这个能解释得通。
"那正好,他下不来方便我们做事",黄达举起铲子,撸起袖子打算大干一场。
嵘墨不解的问,"你要做什么?"
"干嘛?当然是撬金砖啊",黄达满屋子金灿灿的宝贝,他们能空着手离开?
"金砖都镶在地上的你怎么翘?"
黄达向他投了个一看你就不懂的眼神,"外行了是不,撬货咱可是是专业的,不过金砖带不了多少,重头戏还得看那个"
"………",嵘墨顺着黄达手指的方向看去。
"王座上的宝石,长明灯架上的翡翠都能扣下来,还有那对龙头凤首也能想法子卸下来",黄达又指了指四周的壁画。
"有些人就爱研究古代彩绘,有些小的用点心思裁下来,也能卖上好价"
"………"连人家壁画都不放过,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自从知道修瑾是巫疆王,嵘墨就有用自家坟让人刨了的感觉,之前被虫子追还在骂娘。
现在他只想说,哥几个怎么还活着呢。
"你还真是雁过拔毛",嵘墨阴阳怪气的道:"那玉俑你要不要也抱走,留家里驱邪避煞"
"你看你看,要不说你没经验,东西要挑小的摸,大件拿了也不好出,外头有机关,公安机关",黄达锯着金砖,金粉哗啦哗啦的落。
我只是借机讽刺你,没让你传授我经验。
嵘墨一整个无语。
也不怪黄达,他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又没招人没惹人,哪会想到嵘墨会讽刺他。
郑秀安听着两人间的对话,在看青年语塞的样,没忍住笑出声。
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立刻向他看过来,"好笑么?"
"还行"
郑秀安杨唇见嵘墨面无表情盯着自己,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别误会我不是笑你,是在笑黄达"
青年直勾勾盯着他,把他盯得心里发虚,从包里拿出一瓶黑乎乎的药水,郑秀安对嵘墨挥挥手,"你们聊你的,我去下药"
看着郑秀安蹲在地上将液体倒进水瓶,随后扬在地上,嵘墨跟过去问,"这药是干什么呢?"
"防毒虫"
郑秀安把瓶子随手一扔,拿起水瓶抿了口,见嵘墨对药感兴趣笑了声解释,"你看到那些只有一小部分是蛊虫,蛊没那么好养的,能见着这么多已经是奇迹了,只是混在毒虫里看着多而已"
其实他说了嵘墨也不懂,不过是想让这小鬼放宽心罢了。
郑秀安也以为嵘墨老实下来是被活尸吓到了。
嵘墨眼珠一转,"这药还有么?"
"你要干嘛?"
"我想涂在身上"
郑秀安微怔,旋即笑道:"药有腐蚀性,不能外涂,你不放心就戴上这个"
他把给过嵘墨一次的荷包拿出来,这次嵘墨没有拒绝,从他手里接过,还对他说了声谢谢。
看着青年修长的身形,郑秀安回过神来,轻笑一声。
小鬼这么有礼貌,还真不习惯。
几人各有各的活,刘文他们忙着翘王座上的珠宝,林莽把朝服收进背包。
郑秀安在下方打着手电研究图腾。
米拉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墓室里寻找什么。
只有嵘墨闲人一个,时不时抬头看看石台。
身边带过一阵风,嵘墨打了个激灵,出于本能躲过扑过来的东西,反身一脚踹过去。
听着哎呦一声,所有人视线聚集在他身上。
黄达翻了个白眼,"米拉?你搞什么那么大动静想吓死谁?"
被嵘墨踹在地上弓起身子的东西,正是米拉。
他很快从地上爬起,不顾摔疼的屁股,再次朝嵘墨扑去。
已经打过一次,又是自己人嵘墨不好在动手,很轻松就被米拉得手。
迎面撞上昏黄的瞳孔,嵘墨向后仰着脖子,极力拉开距离。
"你在上面有没有看到帛书或者兽皮卷?!"
米拉身上有一股腥臭味,张开嘴味道更浓,嵘墨差点被熏吐,捂住口鼻皱着脸,同样是无神的双眼,米拉看上去就让人想把他眼珠抠出来。
郑秀安快步朝他俩走来,"米拉,放开嵘墨,有话好好说"
他把米拉扯开,米拉眼睛还死死盯着嵘墨,声音沙哑癫狂:"我在问你话,你有没看有看到帛书?或者蛊虫!"
嵘墨向后挪动两步,"你在说什么,蛊虫不是遍地都是"
也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了米拉,他激动得双目爬上血丝,朝他吼道:"长生蛊!你有没有看到长生蛊!"
空气一瞬间安静,其他人闻言震惊的看着米拉。
"长生蛊?"
他们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郑秀安怎么能请得动身为巫医传人的米拉。
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干他们这行的,谁都有个碰上脏东西,或者被不知名毒虫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