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明月高悬,月光照着血染的大地一片赤红。
整个段府萦绕着血气,毫无生机。
几个身着月白道袍的天玄宗弟子从空中一跃而下,收起佩剑。
为首是个清瘦男子,望着满目疮痍,惋惜的叹了口气,"我们还是来晚了"
他们下山历练,接到段府发出的求救信号,便第一时间禀告宗门,接连不休地赶了过来。
身边弟子在大院简单搜查一番,回来禀告:"师兄,魔族已经离去,不知道段公子是否活着"
为首的弟子点了点头,"我们进去看看,都小心点,魔气还没散,提防魔族暗中偷袭"
"是,师兄"
天玄宗弟子整齐划一,手握佩剑,一个个谨慎小心警惕着四周。
他们站在段府大院,忽地一道银光划破黑夜。
几人连忙看向虚空,看清是谁后愣在原地。
来人容貌清绝无双,一袭白衣猎猎纤尘不染,衣摆随风而动,手中长剑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剑华。
深邃的金眸冷若幽池,淡淡地从他们身上扫过。神圣的让人生不出一点不敬之心。
为首弟子最先反应过来,注意到腰间标志性环形玉佩,按耐住激动的心,恭敬行礼,"晚辈曲染,天玄宗剑锋弟子见过清月真人"
其他弟子回神,跟着恭敬行礼。
内心无比激动!
清月真人身上标签多到数不清。
玄宗骄子,武学鬼才,修仙界仙侣排行榜排名第一的…咳咳。
总之凡一睹尊容,都不免感慨上一句,郎绝艳艳,世无其二。
容貌是清月真人最拿不出手的一项。
真正让修仙界敬仰的是清月真人百岁便已是大乘修士。
整个修仙界大乘修士屈指可数,清月真人是其中最年轻的那个,更有传闻清月真人在准备渡劫飞升。
何其有幸竟能见到本人。
天玄宗弟子一个个激动不已,像极了追星成功的脑残粉,抿唇偷笑,时不时偷瞄眼前的人。
曲染是清月真人头号粉丝,因为他们师傅葬剑长老无比崇敬清月真人,常把真人挂在嘴边,以至于手下弟子全成了死忠粉。
曲染克制着心情,紧张开口道:"晚辈奉师命下山历练,特来营救段家少主,真人也是为此事而来么?"
清月真人微微颔首,音色也如其气质那般清冷,却意外的抓耳,"不必多礼,途经此地,察觉到魔气,便来看看"
偶像和他们说话了啊啊啊啊啊!
今天一定是在做梦。
几人兴奋到差点忘了此行目的。
嵘墨已经睡了一觉,清风吹动他垂在耳侧的青丝,冷得他打了个激灵,迷迷糊糊睁开眼,喃喃问道:"他们还没来么?"
再不来气运之子死不死两说,他就要被饿死了。
白团子从嵘墨衣襟里探出头来,"来了,在前院说话"
"说话?那一个活人没有,有什么好说的?",嵘墨揉揉惺忪眼睛,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
白团子点开虚拟界面,正好看到几人见礼的画面,脸色一变,"大大,清月真人来了"
"???"
嵘墨愕然睡意全无,"世界线里他有出现在这儿么?"
好像没有吧?而且不是说清月真人鲜少入世么?
难不成碰巧赶上他今天闲?
白团子抓着嵘墨衣襟叫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来了你肯定会被发现的!"
原主全盛时期在清月真人面前都只有挨打的份,更别说嵘墨现在就是个普通人都能踹上两脚的奶娃娃。
怎么办?怎么办!
白团子急得团团转,"我就说让赶紧跑,撞枪口上了吧?",
相比它,嵘墨淡定多了,不紧不慢地变了个姿势,
耳边小王八碎碎念吵的他头疼,嵘墨眉头轻皱,不耐烦地啧舌,"你激动什么,也未必就能看出来我是魔族"
他是真的和常人无异又不是伪装出来的怕什么?
不过万一引起清月真人注意,进了宗门到是个麻烦。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跑也来不及,他再赌一回!
大不了以后找机会把人弄死。
嵘墨听着脚步声愈来愈近,几个身影出现在后院门口。
悄咪咪眼睛睁开条缝,一眼就看到人群中长身玉立的身影。
心跳按了发条似的狂跳。
嵘墨偷偷捏了下大腿才控制自己没原形毕露。
深邃冷峻的五官和冷若霜雪的气质,他老公啊!
他曾经见过修瑾着神袍的样子,看一眼都是亵渎。
修瑾现在的打扮虽然没那么夸张,但也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那款。
看着男人淡漠疏离清雅脱俗的样子,嵘墨疯狂冒粉红泡泡。
内心狂叫。
这要是染上情欲,同他云情雨意不知会有多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