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之中,宁嗣音开门见山,一双美目中写满了不乐意,道:“今日我去见了二娘,她说要你纳妾,纳云花容。”
楚锦渊怔住,难以置信:“要我纳表妹为妾?”
“对,看你今日与表妹相处甚欢,可是也觉着二娘这提议不错?”宁嗣音反问。
楚锦渊连忙道:“嗣音,你我成亲之时我便说过,我此生绝不会再娶妻纳妾。”
宁嗣音淡淡道:“可我也说过,只要不和离,我允许你纳妾。”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此事我自会解决的。今日与花容相处,也全然只是尽兄长义务罢了,你莫要误会。”
宁嗣音看了一眼碧春与天仁,二人知趣地退出了凉亭。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人,我便直说。”宁嗣音平静地说着,“二娘目的很明显,想要把她的人安排到你的身边牵制你,监视你。并非我小肚鸡肠不愿你纳妾,只是此人万万不可是云家之人。”
楚锦渊亦是表情严肃:“嗯,无论她姓什么,我都不会纳妾。”
宁嗣音转过身去看着将要被完全吞噬的夕阳。
她故作不悦,只是为了让楚锦渊产生自己是在乎他的错觉,从而暗示他不纳别人为妾。
如今看来,自己的表演倒显得多余了。
楚锦渊言辞切切,确实丝毫没有纳妾之心。
宁嗣音想罢,道:“可如何回绝二娘,这个是麻烦事。她以我没有生育为由逼迫你娶云花容,你如何应对?”
楚锦渊顿了顿,郑重道:“要不我们……”
“不可能!”宁嗣音诧异看向他,一口回绝。
楚锦渊一愣,随即淡淡一笑:“你在想什么呢?我是想说,要不我们一起找祖母,此事恐怕只有祖母能帮我。”
宁嗣音闻言顿时觉得脸颊发烫,目光闪躲:“哦……倒,倒是可以。”
楚锦渊但笑不语。
宁嗣音抄起桌上的金簪起身道:“礼物,多谢了。”
说罢她疾步而去。
楚锦渊目送她离开,自己独自坐在亭中,看着染上逐渐阴郁的天空食指轻叩石桌似有所思。
入夜,南院书房中烛火通明。
宁嗣音整理着名下店铺的账目,门外有人轻轻叩响房门。
她连忙合上账目:“谁!”
门外传来声音:“二少夫人,是小的二喜。”
听见是二喜的声音,宁嗣音这才放松警惕:“进来吧。”
二喜蹑手蹑脚推门进来,禀告道:“少夫人,您吩咐小的盯紧厢房那位,果不其然!小的看见她独自一人鬼鬼祟祟朝后院去了。”
宁嗣音闻言生了兴趣:“哦?可继续派人在盯着?”
“嗯!小的想着速速来告诉您一声。”
宁嗣音起身而去道:“我去瞧瞧。”
倘若是在做什么坏事,正好可以人赃并获。
如此一来便有理由将云花容赶出府去,省得麻烦。
想着,她同二喜朝着后院而去。
漆黑夜色中,云花容怀中揣着什么东西疾步来到了楚家后门。
她环顾左右,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后门。
门外,一个黑衣人朝她作揖。
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黑衣人。
黑衣人没有多言,转身而去。
“二少夫人,小的去抓住那人!”假山后,二喜低声对一旁的宁嗣音说着。
她抬手阻止:“暂时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