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南院寝室窗户上对影成双,房中,宁嗣音看着手中的图纸,甚是满意。
一旁坐在桌边的楚锦渊道:“如何?全是按你的想法改造的。若是能再得到茶水铺子旁边那块地,便万无一失。”
宁嗣音扬唇笑道:“已经到手了!”
楚锦渊闻言诧异:“那块地不是在楚皓轩手中?”
“是,他给我了。”
“你与他……”楚锦渊皱眉欲言又止。
“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到时候这里的盈利你我一半一半。”她把玩着手中的图纸。
楚锦渊试探道:“你用了美人计?”
宁嗣音闻言直直看着他,心想他猜得倒是准确,但那又如何?是楚皓轩贪图自己美色心甘情愿付出,若换做一个正人君子,她的美人计还不一定有效呢。
正想着,她看到楚锦渊的脸上一行触目的红色流出。
“你流鼻血了!”她惊呼。
楚锦渊这也才发现地上滴落的血渍,连忙捂住鼻子。
宁嗣音赶忙取来手帕递给他:“擦擦。”
楚锦渊接过手帕后宁嗣音又去面盆架上取了脸帕打湿了水然后折叠成条给他敷在后颈上。
“这是作何?”他疑惑不解。
宁嗣音道:“小时候我流鼻血之时我娘便是这样做的,很有效。”
楚锦渊看着她的脸颊,在烛光中显得分外温柔。
她目光看向他,二人对视。
“怎么回事?可是因为近来天气炎热导致心火旺盛?”她询问着。
楚锦渊眸中亦是染上疑色,道:“我向来不会这样,只是近些日子不知怎么,总觉得……”
他倏地止住。
“总觉得什么?”宁嗣音追问。
他目光挪开。
他近来总觉得浑身燥热,心中火盛,每一夜睡在她身旁都忍不住胡思乱想,连续一个月都半夜偷偷起来打坐,方才能稍缓心中火气。
但这一切,他不便开口告诉她,于是道:“许是因为入夏的缘故,无碍的。”
宁嗣音亦没多想,自顾自梳洗去:“嗯,近来看你越发健康,脸色也红润,想必正如大师所言能够很快痊愈。待再过些时日,请大夫来再瞧瞧。”
“嗯。”
夜色渐浓,楚锦渊已经止住血洗漱上了床。
二人同床,但是各自枕眠盖衾,中间隔着十足的安全距离,已经如此数月,早已经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
熄了烛火,房中陷入黑暗。
两人躺在床上,却都毫无睡意。
“开张的良辰吉日选好了吗?”他开口问道。
宁嗣音睁开眼,看着漆黑的一片,道:“已经找人算过,两日后便是最好的日子。”
“甚好。”
彼时窗外,月色冷清,一人影鬼鬼祟祟靠近,拿出怀中的迷香穿破窗户纸往里一吹。
无色无味的烟雾飘散进房中,在漆黑中与空气融为一体。
床上,楚锦渊目光看向窗外,虽空无一人,但他还是察觉到不对劲迅速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