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中,账房先生只有两个,他们分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仔仔细细记录着楚家的所有开支。
而账房管事先生龚游此刻宁嗣音并不知晓他在何处。
她手中拿着账本,看到从十年前开始,商号每个月送回楚家的银子少是千两白银,多是万两白银。
这楚家商号一月的收入,是多少普通百姓穷极一生都无法赚到的。
宁嗣音翻看着这些账本,这些并没有任何作用,她要找的,是楚家近期的账本,只是现在还有两个账房先生在此,要如何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拿到楚家近期的账本呢?
倏地,她灵光一现。
看到了一旁的炭火,嘴角微微上扬。
两位账房先生正在认真地记账,忽然听到一声巨响,二人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看去。
“不好了!”宁嗣音着急呼救,“快!账本!”
她故意撞到了炭火旁的架子,上面的陈年账本洒落一地,不少正好落在了炭火里,天干物燥,霎时间火苗四起。
“快!走水了!走水了!”账房先生们大惊失色,连忙呼唤下人救火。
顿时,账房里乱成了一锅粥,两个账房先生也顾不上记账了,与下人一同打水灭火。
下人们涌进来,账房中长案被撞倒,账本凌乱散落一地。
宁嗣音见状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方才账房先生的位置,他们正在记录的,自然是楚家最新的账本!
她余光看着火光还在燃烧,一边迅速地翻阅着账本日期,看究竟哪一本才是自己需要的。
就是这个!
她很快找到,连忙将账本藏在了怀中。
彼时,火势也渐小,账房之中只有滚滚浓烟。
“咳咳咳咳!”宁嗣音咳嗽着,连忙从账房中逃离。
“嗣音!”彼时,楚锦渊从不远处狂奔而来。
宁嗣音喘着气,脸被浓烟熏黑。
楚锦渊眼中满是担忧:“你没事吧!”
宁嗣音微微摇头:“我没事,只是……我……不小心踢到了架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楚锦渊朝账房里看了看,道:“放心吧,火势不大,已经被扑灭了。而且府中所有的账本都是有拓本的,无须担心。”
闻言,宁嗣音长舒了一口气。
“走吧,我带你回去,看你的脸,都跟巷子里的小花猫一样了。”楚锦渊心疼又好笑地说着。
“嗯。”宁嗣音低着头,暗暗揣好账本同楚锦渊一起离开。
二人穿过长廊,朝着南院回去,楚锦渊帮她拿着油纸伞。
忽然,宁嗣音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楚锦渊看向她。
宁嗣音目光诧异地看着他,随即恢复如常。
“没什么,我以为我的香囊丢了,但想来今日并未带香囊出门。”她解释着,继续往前。
“一个香囊罢了,改日我再给你买些回来。”
“嗯。”她淡淡应着,余光暗暗打量着楚锦渊。
他一切都如常,可在她眼里,却一切都不寻常!
方才自己独自离开时候明明是告诉他自己要去找月姨娘,然而去月姨娘的院子,根本不会穿过院子,也压根用不到伞!
相反的,若是去账房,那必定会穿过院子,才会用得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