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色皎洁的夜晚,宁家府邸静谧而神秘。
高大的府门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庄重而威严,两盏大红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增添了几分祥和与宁静。
府内的庭院深深,一片静寂。蜿蜒的长廊下,烛光如萤,轻轻摇曳。
后院石阶上,翠绿的青苔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沉淀。
在庭院的一角,古老的柳树在夜风中低语,柳叶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一群悠闲的萤火虫在树间穿梭,它们的微光在黑暗中犹如一颗颗闪烁的星星。
寂空来到宁嗣音房门外,正欲叩门,却看见里面烛火摇曳,随后窗户纸上投射出一道曼妙的身影。
那躯体凹凸有致,在氤氲的水汽中缓缓走出来擦拭着长长的秀发。
寂空目光呆了须臾,连忙转过身去,手中佛珠飞快拨动着,口中还碎碎呢喃:“阿弥陀佛!非礼勿视!”
房中,宁嗣音正欲穿衣,忽然听见外面传来的细微声音,连忙躲在屏风后,探出头问道:“谁人在外面?”
寂空浑身一怔,一股做贼心虚的感觉涌上心头,可转念一想事实并非如此,努力平复情绪,依旧背对大门,道:“阿弥陀佛,是贫僧深夜打搅姑娘,着实抱歉。”
听到是寂空大师,宁嗣音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还以为是什么不轨之徒。
“大师深夜来访定有要事,麻烦稍候片刻。”
不久,大门打开。
寂空转过身去,感觉到一股热气夹杂淡淡的幽香迎面袭来,与许多次午夜打坐进入梦魇之时的香气一样。
再看宁嗣音,青丝散落,发丝上的水珠在月色之下晶莹剔透,俨然一副刚沐浴完的模样。
看他一直盯着自己,宁嗣音尴尬一笑:“让大师见笑了,这也深了,便是随意了些。”
寂空连忙低下头:“阿弥陀佛。”
“不知大师前来所为何事?”
寂空顿了顿,道:“贫僧需要一味药治疗长姊的腿伤。”
宁嗣音露出一抹淡笑,不知何时开始,寂空对月柳霜的称呼已经从施主变成了长姊,看来他的心并非像外表一样全然没有七情六欲。
“哦?不知是何?”她回过神来询问着。
“白山长麻。”
宁嗣音疑惑:“白山长麻,未曾听闻。”
“那是白山才产的植物,只要摘下离开白山,便很快会枯萎失了药效。所以贫僧打算亲自前往,在白山用最新鲜的药材将需要的药物炼制好再带回来。”
宁嗣音微微颔首:“如此,不知此去白山需要多久?”
“往返数月。”
宁嗣音诧异:“这么远?”
寂空始终没有抬头看她:“是。”
“那我明日便命人准备马车,再带上几名武功高强的护卫一同前往。”
“不必!多谢宁姑娘,贫僧游历之时曾去过白山,所以不必派人跟随。”
“今时不同往日,树大招风,更别说大师你名声在外。”宁嗣音很是不放心,“月姐姐之事,便是前车之鉴。”
寂空沉默了须臾,道:“出家人绝非贪生怕死之辈,所以宁姑娘不必操心。”
宁嗣音看他是油盐不进,心想也罢,便派两个人暗中跟着吧。
“行,既然大师不愿意,那也不强求。”
“阿弥陀佛,多谢姑娘好意。”
宁嗣音觉得奇怪,这人怎么从始至终说话都不正眼看人的?
“我说大师,”她疑惑道,“你为何不敢抬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