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开始从深蓝色渐变为明亮的金色,云彩被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霞。
沙漠的地平线在晨光中微微泛起,那些隐约可见的沙丘在晨曦的照耀下,仿佛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微风在沙漠上轻轻吹过,带走了夜的寒意。风在沙丘之间穿梭,形成一道道优雅的弧线,吹散了沙粒,留下一片片光滑的沙地。
微弱的驼铃声从远方传来,宁嗣音身着一袭红衣骑在骆驼上,士兵给她牵着骆驼朝着英魂葬骨之地而去。
“姑娘,我们到了。”士兵说着停下了骆驼。
宁嗣音看着茫茫黄沙,虽已看不到半点尸骨存在的痕迹,但她知晓,在这
她下了骆驼,蹲下身子捧起黄沙,取下随行携带的香囊将一捧黄沙装进去。
“楚锦渊,我带你回家了。”
她不知何处是他,只能这样,掬一捧黄沙,当作是他。
她将手温柔地放在沙漠上,清晨的沙子冰冰凉凉,传来一种奇异的感觉。
她希望他能够在地下感知到她来了,愿他的魂魄能够跟着自己离开,不要在无垠的沙漠里做无法归家的孤魂野鬼。
取了黄沙宁嗣音再次骑上骆驼离开。
“姑娘,我们现在回营中取马与干粮,然后属下便护送你回酉州。”士兵说着。
“好,你叫什么名字?”宁嗣音询问。
“属下张飞!”
“辛苦你了。”
“不辛苦!多谢姑娘不计前嫌,那日实在是属下眼拙不识姑娘身份,真是对不住姑娘!”张飞连忙说着。
宁嗣音淡漠一笑:“那是你的职责。”
张飞欲言又止。
宁嗣音正好瞧见,于是询问道:“你有话直说无妨。”
张飞顿了顿,试探道:“属下只是好奇,姑娘是哪位烈士之妻?”
宁嗣音摸了摸腰间的黄沙,道:“楚锦渊。”
张飞面露困惑:“楚锦渊……这么名字倒未曾听说过,不过军中这么多人,属下不认识也不稀奇。”
宁嗣音闻言微微一怔,觉得很是奇怪,楚锦渊与程志应该是一同出生入死关系极好,怎么他只认得程志却从未听说过楚锦渊?
“我家夫君与军师关系交好,在凉州之战以前,应该是常在一起。”宁嗣音说着,观察着张飞的反应。
张飞闻言更加疑惑:“不对啊,属下在凉州之战前便认得军师,那时候他也还是个无名小卒,与他关系最好的就是大将军了,其余军师身边之人,也没有一个叫楚锦渊的呀!”
宁嗣音浑身僵住,倏地只觉得浑身一阵寒战。
不可能……不可能……
她嘴唇翕动:“军师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为何会与大将军交好?”
张飞笑道:“姑娘您说笑呢,看来您对凉州城的战况真是一点不知啊!不过也是,酉州两千里开外,不知道也正常。那军师还是个无名小卒之时,大将军也还不是大将军啊!他们二人出生入死,在收复凉州城中立下战功赫赫,因为有他们,凉州才得以收复!所以凉州城主才破格封他们为护城大将军与军师呢!”
“呵!”宁嗣音哭笑不得,眼中绝望中夹杂难以置信,“大将军?大将军?哈哈哈哈哈!”
张飞被吓住:“姑娘,您怎么了!”
宁嗣音含泪看着他:“你们大将军,姓甚名谁?多大年纪?”
张飞道:“将军名讳凌云铮,年轻有为,听说才二十有八呢!”
宁嗣音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更加笃定猜想。
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