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捕头,您可有阵子没来了!”
仁心堂内,掌柜吴德庸见张彪出现,连忙上前问好。
张彪随意打量着周围,开口道:“我已离开六扇门,无需再称捕头。”
“哦?”
吴德庸讶然,却识趣没有多问。
只见张彪看了一圈后,才摇头道:“吴掌柜,我看你这生意不太好啊。”
“谁说不是呢。”
吴德庸一听,顿时哀叹道:“药源地出事,那些背景深厚的药堂还好说,我们这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张彪跟着感叹一番,随后询问道:“其他药材涨价,金丝燕窝这类补药,行情如何?”
“涨的更凶!”
吴德庸摇头道:“这些不仅是药,还是滋补佳品,富贵人家送礼赏赐少不得,市面上的货也越来越少。”
张彪微笑道:“那正好,前阵子买药费不少,只好变卖些家当。”
说着,将金丝燕窝和大海马取出,缓缓打开纸包。
“呦,品相不错啊…”
吴掌柜一看便来了劲。
最终,二人以五十两银子成交。
别小看这些,吴掌柜转手能净赚十两,而张彪只是卖出一小份。
家中所余卖完,差不多能得银千两,算是能缓燃眉之急。
……
“去去去!”
刚出仁心堂,张彪便看到对面药堂门口,伙计正推搡着一名老汉。
这老汉虽身着儒袍,但却洗得发白,还打满补丁,显得有些寒酸。
他声音发颤,哀求道:“小哥,可否向王掌柜求情,行行好,便宜点。”
那伙计不耐烦道:“这是药堂,又不是善堂,都如你这般,我们还干不干!走吧,别在这儿碍事!”
说罢,便转身回到店内。
那老汉站了一会儿,浑身颤抖,却只能唉声长叹,跌跌撞撞离开。
张彪看到,也只得微微摇头。
俗话说“打了铁,吃了药”,百姓日子艰难,房子还好说,但这两样,却很容易掏空家中积蓄。
安仁坊内,这种买不起药的景象,以往就很常见。
如今普通药材都涨了三倍有余,百姓没点积蓄,根本吃不起。
但这件事,谁都没办法。
各地天气异常,不光药材,就连粮食都受损严重,随后而来的饥荒才是大问题。
到时……
这大梁朝恐怕有大变!
想到这儿,张彪心中不免有些沉重,打起精神,往安贞坊而去。
他没注意到的是,安仁坊中一名斜眼汉子已快步小跑,偷偷追上了方才儒袍老者,低声道:
“老伯,如今药这么贵,谁都吃不起,不知你听过通义坊白老太么?”
“她老人家的符水,可是灵验得很……”
…………
回到安贞坊时,已是酉时。
路上,正好碰到邻居周老爹。
“张捕头,您这两日去哪了?”
“有些杂事,还有,我已经辞了六扇门差事,以后就别叫捕头了。”
“啊?”
周老汉明显有些意外,犹豫了一下,小心询问道:“张捕头,伱见识多,听说那些给皇上献祥瑞的百姓,都当了官?”
张彪有些诧异,“圣人好祥瑞,当官倒不至于,但赏赐却少不了。”
“怎么,周叔有祥瑞要献?”
“老汉哪有那玩意儿…”
周老爹憨厚一笑,连忙离开。
张彪无语,微微摇头。
他常年与三教九流打交道,一双眼睛毒得很,哪能看不出这老头有古怪。
不过,他也懒得多问。
皇上好祥瑞,从官员到百姓,有的是人想凭此道飞黄腾达,不是啥稀奇事。
回到家中,只见秋日西斜,余晖倾洒在小院,树影斑驳,窗户透出金色光芒,显得温暖而又宁静。
张彪服了汤药,站桩炼气后,弄了壶茶,坐在桌前,摊开了一张纸。
傩面传承中,还提到一个要点。
天下间诸多法门,无不是借助外力,提高自身,逐渐走向修行路。
大致方式,便是借助外力,提高道行修为,再去适应更强的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