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每日以泪洗面,当个怨妇好多了吧?
姜穗宁回到自己出嫁前的院子,没等多久,姜母就让人把重新保养,换了新琴弦的九霄环佩送来了。
她让丫鬟把琴放在院里的石桌上,在一旁燃了熏香,摆好果子和茶点,仪式感拉满。
姜穗宁清清嗓子,端坐在古琴前,抬手轻轻一弹。
铮——
好像一头狗熊在挠门。
她脸上的笑容有一瞬凝固。
果然,弹琴这种事是需要长年累月练习手感的。
她不信邪地找出压箱底的琴谱,翻了半天,眼睛一亮。
这首曲子她学过!
姜穗宁深吸一口气,照着曲谱磕磕绊绊地弹了起来。
虽然还是不好听,但至少能听出几个连贯的音节了。
就在她忘我地弹奏时,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姜娘子好兴致,这是回娘家弹棉花来了?”
姜穗宁一抬头,对上商渡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
他正坐在院子里那棵海棠树的树杈上,背靠树干,屈着一条腿,绣着金线饕餮的袍角随风翻起,猎猎飞舞。
她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商渡收回腿,轻巧地向下一跃,落到地面上,向她走来。
“你大哥请我来喝茶,我刚喝了一口,就听到有人在弹棉花,啧。”
商渡一脸嫌弃地指指耳朵,“快要被你毒聋了。”
姜穗宁有点脸红,她弹琴之前还特意让丫鬟们都出去呢,就是不想被人看到她的窘态。
她不服气地小声嘟囔:“我是太久没弹了,手生……你行你来啊?”
姜穗宁挑衅地瞪他,“什么琴棋书画插花点茶,本小姐至少都有所涉猎,你呢?你知道这琴有几根弦吗?”
“七根。”商渡低头看了一眼,冲她轻勾唇角,“我识数,谢谢。”
姜穗宁:……
“那你又不会弹!”她恼羞成怒地喊了一句。
谁知商渡脸上笑意更深,慢悠悠地挽起袖口。
“谁说我不会了?让开。”
姜穗宁傻眼了,稀里糊涂地站起来,稀里糊涂地看着商渡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抬手轻拨。
一连串流畅的琴音自他指尖倾泻而出,这把历经千年的名琴,此刻仿佛获得了新生,在尽情地舒展释放。
姜穗宁直勾勾地盯着他修长如玉的手指,左手吟猱绰注,右手轻重疾徐,配合之娴熟,完全不是她这个半吊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