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下去打听了一圈回来。
“小姐,好像是韩昭姑娘家的亲戚来了,但是进不去大门,正在那儿闹腾呢。”
昭昭的亲戚?
姜穗宁立马下了车,身后还跟着那两个女镖师。
越往里走,哭嚎声就听得越发清晰。
“杀千刀的,丧了良心的,脏心烂肺的小蹄子!我们老宋家养了你二十年,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倒好,认了亲爹娘就不要穷亲戚了!”
“街坊四邻们,都来看一看评评理啊!就这户人家的几个娘儿们,有一个曾经是我家儿媳妇,生不出儿子又不守妇道,整天跟村里的光棍儿勾勾搭搭,被我儿子给休了,结果她竟然带着两个闺女跑到城里来,做那抛头露面倚门卖笑的生意!这房子,我看就是她姘头给买的!”
“我好好的两个大孙女儿哟,就这么被她们下贱的娘给毁了……”
头发花白,声音却中气十足的老太太,正坐在门槛上边拍大腿,边哭边骂。
大门忽然被拉开一道缝,紧接着一盆水就泼了出来。
宋老太嗷了一嗓子,“小贱人,你敢泼我——”
她正要往门缝里面挤,下一秒脸色忽然一变,像见了鬼一般,噌噌噌往后退,“你要干什么?”
门缝又被拉开了些,韩昭俏脸生寒,拎着一把厚厚的铁菜刀走了出来。
砰地一声,狠狠剁在门板上!
“宋老太,我看你是吃了几天的大粪没洗嘴,这臭味儿怎么都飘出十里外了?”
“我娘是被宋二柱打得过不下去了,宁可被休也要带我们姐妹逃出宋家这个火坑,谁让你在这里满嘴喷粪,污蔑她的名声?”
韩昭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苗,拔出菜刀,指着宋老太身后那几个儿子儿媳,“还有你们,跟着她上京城来,以为能占我们娘儿仨的便宜是吧?做梦!我就是死,也要先把你们带走!”
宋二柱指着她生气的道:“昭儿,你咋能这样对你奶,你这是不孝!”
韩昭呸了一口,“我姓韩,是平远侯府韩家的姑娘,跟你们姓宋的没有半点关系,我孝顺哪门子去,真是好大的脸皮!”
宋二柱黑着脸,胡乱挥着手,“我不跟你说,你叫你娘出来,跟我回家去。”
韩昭一动不动,站在门槛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娶不起新媳妇儿,又想起我娘的好了?还是说,你们全家打算把我再卖上一回?”
姜穗宁躲在人群里,捏着嗓子喊了一声。
“当初骂人家是不会下蛋的母鸡,现在又想吃回头草了?呸!”
“磋磨了侯府的千金小姐二十年,你们看看她那双手,比我生了三个娃的人还粗糙,这哪是她该过的日子?”
“哎呦,他们不会是想把家里那个小的也卖出去换钱吧?”
姜穗宁喊一嗓子就换一个地方,不光她喊,还教两个女镖师也一起喊。
很快,就把看热闹的街坊四邻说的同仇敌忾,纷纷指责起宋家人来。
“我说你们闹了一上午,差不多够了吧?人家小姑娘说得明明白白,跟你们家毫无瓜葛,脸皮咋这么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