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忍不住盯着卓盈看了好几眼。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夫君和她爹有一腿啊?
卓盈今天似乎兴致不高,刚才在楼下也没买几样东西,如今又被姜穗宁这样看着,脸色微沉,不悦的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没有,卓娘子误会了。”
姜穗宁打了个哈哈,连忙说了几句客套话,拉着萧颂宜往下一个人身边走去。
她偷偷问萧颂宜:“你跟这个卓盈很熟吗?我看她的发式,应该是嫁人了吧?”
萧颂宜点头,“她比我成亲晚几个月。不过我们也就是点头之交,她今天是跟着我另一个朋友过来的,她们俩更要好一些。”
萧颂宜想着反正都是为了帮姜穗宁充场面,自然是人越多越热闹。
姜穗宁又问:“那她夫君是干什么的?”
萧颂宜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害怕卓盈听见,小声说:“好像是个末流伯府的庶子,闲人一个,也没什么官职,但长得还不错?听说是两家长辈早年定下的亲事,所以不得不嫁。”
长得还不错……姜穗宁脑子里还能回想起那天喊着岳父大人的销魂嗓音,连忙捂住嘴。
她怕自己再想想会吐出来。
“那她和夫君感情如何?”姜穗宁坚持着又问。
萧颂宜轻轻摇头,“卓盈从前在闺中就有些清傲,结果被家里安排了这样一桩样样不如人的婚事,心里应该是不满的吧。”
姜穗宁一想也是,真正婚后过得幸福的,都像萧颂宜这般写在脸上了。
罢了,她等下看看情况,再考虑要不要管这个“闲事”吧。
百雨金里提供酒水,但都是度数极低的果子露,主要取一个清甜口味,并不醉人。
萧颂宜有孕在身,姜穗宁特意让厨房单独给她炖了盅燕窝。
看时候差不多了,姜穗宁拉了下屏风后面的绳子,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包厢对面的房门打开,蕊姬带着曲艺班子的姑娘们进来表演了。
她们身上穿的是姜穗宁重新定制的新衣裳,层层叠叠的轻纱在灯光下如梦似幻,璀璨流转,不该露的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但因为剪裁合体,又不失女子的柔软灵动。
还有她们脸上的神情,全身心地投入在音乐与舞姿中,集优雅与庄重于一身,丝毫不会有轻浮流媚之感。
姜穗宁满意地看着自己调教出来的最新成果,问萧颂宜感觉如何。
萧颂宜赞许地点头,“我看以后也不用搞什么赏花宴了,谁家园子里那几朵花还没被看够呢?就该领到你这儿来,吃吃酒,看看节目,再到楼下买个痛快。”
她嫁人以后,最头疼的就是每次跟着婆母组织各种宴会,若是规模大的,客人身份贵重的,恨不得提前十来天就开始核对各处事项,反复确认宴会细节,生怕哪里做得不够好,被客人嫌弃,影响了靖王府的名声等等。
其他小姐也纷纷附和,表示以后若是姐妹聚会,就来百雨金玩个痛快。
一众夸赞声中,唯有卓盈不屑地撇嘴,“酗酒狎戏,伤风败俗,岂是大家闺秀所为?”
她腾地站起身,冷冷道:“对不住,我今天不太舒服,吃不来这里的酒菜,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待萧颂宜开口挽留,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此时恰好蕊姬等人的一支舞也跳完了,就看到有客人“愤而离席”,她顿时六神无主,紧张地望向姜穗宁。
她已经按照姜穗宁说的,反复练习过眼神和神态了呀,怎么还是惹那位年轻的夫人生气了呢?
姜穗宁心里有点不爽,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冲蕊姬安抚地摆摆手,“没事,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蕊姬忐忑地从后门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