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孟城城下的赵军军营之中,手中攥着一卷竹简的李牧朝帅案下的穿心兵问道:“司马秋聚兵前往恒山山口了?”
“回禀大将军,卑职在进入进入恒山秘路之时,司马大人已经离开了代县,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已经截在秦军之前堵在了恒山山口前。”传令兵道。
在恒山与太行山中,虽然道路极少,但也不至于只有几条山径可走,只不过其中的大多数都是小到连人都难以通过的小径、绝径而已,若是一两人行走还行,还可在翻山越岭之间勉强通行,但人数一多就彻底成了绝路,行军更是无望,而此时出现在李牧面前的传信兵就是走其间在往日中几乎无人会去走的小路而来。
“你下去吧。”李牧收回竹简,信简中的内容他已经知晓,至于其它的,他也不想了解了。
传令兵愕然地看向李牧,自家的大将军怎会是这样的一种反应,实在是太过平静了,平静到反常了,但他也只是一个传信兵而已,不可能有人会去回答他的疑惑。
在传信兵走出大帐的同时,这些年来一直作为李牧副手的司马尚走进了大帐。
“大将军,可是北境那边传来了什么消息吗?”与李牧不仅是上下级,还是好友的司马尚直接问道。
“代郡要保不住了。“在传信兵面前平静到反常的李牧面对自己的好友兼最得意的副手,再也掩饰不住自己此时真正的心绪,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大将军何出此言?北境三军虽然兵力不足,但毕竟领土辽阔,南北数百里,东西横跨近千里,秦军莫说是攻城,就是想要在短时间走一遍北境三郡都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代郡又怎么这么快就落入秦军手中。”司马尚大惊失色道。
赵国北境三郡,地广人稀,虽然是它的不足,但有时候也可以变成它优点,广阔的地域使得它在面对敌军的进攻之时,有着充足的回旋余地,不至于像韩国与魏国这样的国度,连一个战略纵深都没有。
在北境,秦军哪怕是赶路,此时都未必赶到代县,又谈何拿下整个代郡?
“你看看吧,司马秋那小子已经聚兵迎战杨明的龙骑禁军去了。”李牧将方才的竹简丢给了司马尚。
虽然李牧一直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动怒,但那只是出于理智而已,司马秋自作聪明,以至于让本就几近崩坏的北境局势更加难以挽回,李牧又怎能可能真的没有情绪。
司马尚看着手中的竹简,两道眉毛已经皱在了一起,书简只看到一半,司马尚已经不想看去了,李牧或许只有愤怒,但司马尚还有着更多的羞愤,因为司马秋是他的侄子,司马秋能有今天的位置,除了他自己的本领之外,他司马尚的面子同样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因素。
可以说,司马秋的成败是关乎到他司马尚的颜面的,但现在……
司马尚强迫着自己再次向书简看去,只希望自己能够从中看到不一样的东西,但书简中的文字实在有限,无论他怎么看都只能看到同样的信息。
司马尚颓然地垂下手臂,但手掌却是死死地攥着,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竖子不堪大任啊!”
“代郡一旦丢失,哪怕是燕国的军都径也会被秦军彻底封锁,北境三郡自此不为赵国所有。”李牧长叹一声,此时哪怕是他这位战无不胜的赵国武安君,也只能感觉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燕国那边的
在李牧苦思着破局之策时,恒山北麓的山口之前,秦军的前锋已经跃出了山道,在山前列开阵势,千余龙骑禁军组成方阵,虽然兵力不多,虽然长时间的赶路已经消耗了他们不少的体力和精神,但气势依在。
“龙虎禁军,满编不到三万人,龙骑为骑兵,虎卫为步兵,当年东郡一战名动天下,前几年更是在秦魏伐楚之时,在一个时辰中击败楚国最精锐的军团,几乎可将其视为秦军诸部中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