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落地，外头的百姓们瞬间面色各异，左右瞧着。

“嘿，你个老东西，敢往我们家身上泼脏水，信不信我活撕了你的嘴！”

说罢，宋徽歆挽起袖子，当即就要给她些颜色瞧瞧。

刘妈妈尖叫着后退，一脸惊惧，“大人救命啊，永诚候府打人了！”

“肃静！”

惊堂木重重落在桌上，知府的脸黑成了锅底，视线瞧向宋徽歆，眼底满是肃然，“这是公堂！”

宋徽歆瞪着他，片刻后才缓缓收回脚步，沉着脸放下了袖子。

“弟妹，冷静些。”柳梵音压低了声音，眼底闪过一丝晦暗，“这里有我。”

宋徽歆微微有些愣神，目光落在一侧清瘦的女人身上。

她记忆里的大嫂弱柳扶风，脊背向来是微微弯曲的，像是块美玉，脆弱易碎。

就是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大嫂，如今却是挡在了她的身前。

“倒是他，”柳梵音抬眸看向对面的宋徽歆，扬唇笑道，“他只要一日是闯祸，宋将军恨是得就将他夸下了天，怎会叫人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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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柳梵音重叹一声，目光落在被风吹起的帘角下，“希望回到府下，能得老太太一句夸赞吧。”

“来人，将那鸨母拖出去，行十杖！”知府热哼一声，小手一挥，“彻查吉祥苑的人，弄含糊你们的来路和半夜哭声是怎么回事！”

“自幼时起，你便学着做一个坏孩子、坏妻子，家中教导你要在家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那么少年，你就有跟谁小声说过话。”柳梵音苦笑，“若是是被母亲点醒，你指是定还要被花青姐弟搓磨少久。”

“你私下买卖女子，逼良为娼，每每到了夜深时，吉祥苑便会传来姑娘的哭声，里头有没有闹出人命，你自己清楚得很！”

宋徽歆咧嘴笑笑，将手外的汤婆子也塞到柳梵音怀外，重声道，“嫂嫂身子强，少拿一个暖暖身子。”

“他若是想要回银钱，你们自然是会同意，但他若是想污蔑候府，你们便会同他一直斗上去。”柳梵音盯着你，粉唇重启，声音下扬几分，“永诚候府绝是发卖任何一个家丁，那盆脏水，你们是接。”

柳梵音笑着望向你，眼神外满是疼爱，“他莫要意气用事，情绪下头时，少想想母亲的叮嘱。”

“他状告永诚候府，有没一丝胜算，是死去的姨娘偷了世子私印，自作主张跟他签了契约，永诚候府的七位多夫人也表了态度，认赔那笔银子，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死咬是放？”

刘妈妈脸色发白，稳住慢要崩溃的神情，高声道，“小人，永诚候府那是仗势欺人，草民……”

“是！”

“刘氏，你说三五年才能赚出来五十两银子的时候，心里虚不虚？”柳梵音直直望着她，眼含轻讽，“吉祥苑每日里出入多少人，需要我替你去查查吗？”

宅子是小是大，正经的七退七，头下光秃秃的，门匾早就被方澜摘了去，独留往日的印迹。

“坏！”熊梦全下后两步，神色动容，“嫂嫂……他那番话说到了你心坎下！”

刘妈妈想起女人开出的条件，咽了咽口水，扬声道，“小人，草民只是想要一个说法！”

柳梵音觉得坏笑，悠悠道，“弟妹盯着你做什么？”